丁飘蓬道:“下午,回堆栈途中,又多了个尾巴。”
小二道:“满是为了抓我俩?”
丁飘蓬道:“好,必然去。”一脸灿然,好象他定会突破追杀似的,好象他面对的是一场游戏,好象荣幸之神必然会站在他一边似的。
王小二抱着马脖子,脚根踢着马肚,那马四蹄翻花,如离弦之箭,向前飞奔。
小二道:“那你呢?”
丁飘蓬道:“哈,天下那么大,哥上哪儿找你去呀。”
丁飘蓬道:“两人都得死,你被抓了,去蔡市口剐死,我在顿时疾走,伤口崩裂,大出血,流血流死。”
丁飘蓬道:“给我。不过,却弄巧成拙了。”
小二道:“如果你没受伤,甚么事也没有,现在,身负重伤,面对劲敌,那可真难说呀。我不走,要死死一块。”
明天上午,罗阿娟带人到此,发觉堆栈四周有一窝狼的人在活动,一窝狼也是刑部缉拿的罪犯,堆栈有鬼,她觉得院里是阴山一窝狼的人,因而,她一面安插职员在堆栈前后盯守,听我号令,不到万不得已不准脱手;一面放飞信鸽,要求铁面神捕乔万全,速来声援;傍晚,见有主仆二人进了堆栈,她还觉得是一窝狼的人;过了一会儿,当院门大开,丁飘蓬呈现在堆栈门口时,事出不测,罗阿娟心头又惊又喜,她从长草中站了起来,右手握紧了剑柄,跟了上去。
小二一缩脖子,面无人色,他一想起杀头,就打寒噤,道:“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还是开个书画古玩铺吧,到夫子庙玩的人多,真品膺品掺杂着卖,必定来钱。
阴山一窝狼的帮规森严,谁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小二点头道:“有那说道?咦,哥说的,也是。”
丁飘蓬道:“你想活,还是想死?”
小二道:“哥,这时候还吓我,别吓我,好不好。”
青楼,和女人们在一起,那是最欢愉的事。不过,那行当三教九流,人头最杂,争风妒忌,是非太多,我是个天下通缉的杀人犯,惹不起事,不可。
他的眼睛,还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堆栈的门,见昆仑追风黑骏马飙了出来,便急了,他是个爱马如命的人,便不管不顾帮规束缚的追了出去,岂料,“大黑”快得象风,眨眼间,已从他马头前掠过,马头距黑骏马,竟另有整整一匹马的身位,他气急废弛的追了上去,倒是越追越远。
丁飘蓬道:“下午,回堆栈途中,身后远远的又跟着他俩,推车的中年大汉,头上的草帽压得很低,只瞥见一个下巴,那农妇头上的头巾遮住了半个脸,车的另一边装的还是生果,那生果既不是去卖的,也不是去送人的,是做安排的。”
阴山一窝狼的老迈老妖狼道,不成盲动,相机行事。他派谋财狼与笑面狼,扮作农夫,在树荫下下棋,盯着学步桥堆栈;其他的人便挑个僻静处所藏了起来,待机而动。
小二抓着丁飘蓬手道:“哥,你可要来看我。”
丁飘蓬道:“堆栈四周,重视到没有,桥头多了些摆摊下棋的闲人,小河旁多了些垂钓的人,路口多了些修鞋补锅的技术人,这些人满是精丁壮青的男人,没有老的,也没有少的,没有女人,也没有儿童,他们很少大声说话,说话时低声细语,交头接耳,鬼鬼祟祟,贼眼乱瞭,太温馨了,太温馨了就会出事,哼,风暴就要来了,那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