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崔传玉从小怕苦,不爱习武,武功稀松平常,却有些小聪明,是以福缘珠宝店倒也办得有声有色。崔传美女品不赖,分缘也好,偏有个爱色如命的弊端,躲着父母,常与些纨绔后辈去风月场合寻花问柳。
家仆还是低着头垂动手,道:“蜜斯心好,菩萨心肠,此次记着了,下次必然改。”
傅贵道:“那另有啥好想的,我等从速带上信,去四海镖局禀报崔总镖头呀,这事儿须得崔总镖头拿主张。”
余帐房道:“如果崔总镖头见怪下来如何办?”
门外停着辆三匹高头大马拉的朱漆描金马车,家仆跳上车座,崔传玉扶着少女上车,顿觉满怀香气馥馥,不由心荡神怡,忘乎以是了,少女递个媚笑,道:“掌柜的,你上来么?”
见少女蛾眉轻蹙,晕上俏脸,樱唇弄红,语音清脆,崔传玉内心好生垂怜,道:“蜜斯如果看中了,也是蜜斯和玉镯的缘分,就戴着吧,我为蜜斯打个八折,八八六十四,实价六百四十两纹银,收个本钱价,不亏就好,六合知己,没赚蜜斯一个子儿。钱嘛,我随蜜斯去取,蜜斯千万不成气恼,以免伤了身子。”
唉,少女一声微喟,摇点头,不肯再多说了。
崔传玉道:“蜜斯好眼力,这上等翡翠玉镯乃希世佳品,只要象蜜斯如许的绝代才子才班配得上。”
崔传玉非常气恼,好不轻易能和蜜斯靠近半晌,你偏来横插一杠子,坏我功德。便没好气的道:“你是掌柜,还是我是掌柜,听你的,还是听我的,不懂端方。”
那家仆低着头垂动手,道:“蜜斯说得没错,下次不敢了。”
何桂花急道:“哎,总得想个别例呀。”她平时脾气沉着精密,临到儿子身上却乱了,毕竟没有崔大安沉着平静。
那是两年前的事。
读毕,余帐房跌足长叹,道:“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余帐房与傅贵等告别退出。
余帐房也道:“可不咋的,刚才我还让傅贵去取银子,他还损我呢,大伙儿作个见证。”
家仆怯怯嗫嚅,道:“蜜斯,身上带的金银都花完了,他日再来吧。”
快刀妙算崔大信道:“如许吧,我扮做趟子手去乱坟地歪脖老槐树讨论,哥在附近相机行事。”
少女格格娇笑,手里把玩着那翠生生的镯子,道:“掌柜的真会说话,说得我内心更加痒痒,更加舍不得了。”
何桂花又道:“报官?”
夜,四海镖局的厅堂内红烛高烧。厅堂正中悬着一块黑漆金字牌匾,上书四个大字:勇武仁义。四字浑厚遒劲,很有颜体风采,出自四海镖局初创祖师,燕北剑客何武叔的手迹。厅堂内上首坐着三人:崔大安佳耦及镖局总管、崔大安的弟弟快刀妙算崔大信。
快刀妙算不但是四海镖局的总管,也是四海镖局的智囊。年幼时,父母见老大进了少林,有了出息,因此,在他5、六岁时,就托人送进少林习武,现在,早已是表里兼修,不但刀上工夫炉火纯青,拳脚、棍棒、枪戟、暗器等工夫,无不精熟,更难能宝贵的是,运筹帷幄,如有妙算,故江湖上人称快刀妙算。
崔大安道:“好,也只要如此了。一窝狼的信上关照,来人不得带兵器,五弟此去要多留意。”
帐房余先生讨个败兴,自是不敢出声了,其他的店伙见帐房先生也吃了一个喷头,更没人敢吱声了。
世人道:“这个天然。”
快刀妙算抬高了声音,把心中的战略细述了一遍,崔大安佳耦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