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中的周爷也是这么说的,死活不肯把人放出来,这几小我就在门口冻了一夜。”
“你也发觉了?”林西陆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彻夜他在林知夏的身上闻到了那股子薄荷香,跟他马车里熏的香是一模一样的,“我想,之前的这位林道长应当是与知夏有过交集的,或许就是这交集合出了甚么岔子。”
看他一跪,这厅中的其他琴倌,素易以及青衣小哥也一同跪了下去,齐声说道:“请林道长,左相息怒!”
“出错?”陆望舒指着那排琴倌,“这些人都犯了错?你倒是跟我说说,他们犯了甚么错?”
见到林西陆,蓝韫的眼神一亮,透出几分欣喜,却又敏捷的压抑住了,垂着头恭敬的说道:“昨夜,武伶馆差人送了样东西去道观。”
林知夏嘲笑一声,将衣摆放下:“如何?林道长,瞥见这囚铃和疤痕,就感觉讨厌了吧……现在还想要带我走么?”
“你且命人收好,转头再说吧。”林西陆一夜未睡,感到昏昏沉沉的,想着本日要再让陆望舒去刺探下知夏和林道长之间的过往。
蓝韫见林西陆没有回绝,因而伸手接过匣子。
“哦?”林西陆心想,这武伶馆莫非是嫌那赔罪不敷贵重,又派人添了几样?实在昨夜那匣子里装的是柄折扇,这折扇白玉为骨,檀宣为面,一翻开就有一股怡人的香气,这白玉尚好说,市道上价虽高,但老是买的着的,只是这檀宣,就算的上罕见了,鄙谚有云“十年崖上檀,无一檀宣纸”,这句话就足以彰显檀宣纸的贵重了,哪怕是国库里,都不见得能有一两样檀宣纸的成品。而这武伶馆,一脱手就是两把檀宣扇,这行动不得不令人咋舌和玩味。
“知夏,仿佛对你抱有很大的敌意……”陆望舒叹了一口气,此事非常毒手。
马人杰接连磕了七八个响头:“多谢左相饶命!多谢左相饶命!”
林西陆想起林知夏那含着气愤、不甘和委曲的眼神,心头忍不住一抽,这一抽之下,生出些明白的痛,这痛本来只要五六分,可一旦确认了这痛是因为林知夏,而林知夏是因为本身才落得如此地步……这痛立即就由五六分变成了非常,这非常又不断的收缩变大,变至百倍千倍万倍,噬心剧痛让林西陆苦不堪言,只能紧紧地闭着双眼,死死地咬住嘴唇!
思及此处,林西陆感到一阵深深的无法,即使贰心中再不想回道观,也只得对蓝韫说道:“你去对左相说一声,我今晚再来。趁便把车备了,我们回观里看看这武伶馆送来的‘赔罪’。”
天气渐亮,林西陆又是一夜无眠,他本身都数不清这是第几次睁着眼睛亲眼看着天空由墨色转为浅灰再透出点点晨光。洗漱结束,刚一推开门,就发明蓝韫已经站在了门口,仿佛是已经等了好久,双耳冻得通红。
这时引他们出去的小倌提着灯笼走了过来,冲着二人甜甜一笑,仿佛底子不晓得方才在厅中产生的事情。
林西陆心领神会,立即街上话茬,道:“既然左相抱恙,那鄙人就送你归去吧!马管事,左相的话你可听清楚了?此事他日再与你们发作!”
“臣……”黑衣人跪在冰冷的大理石面上,不知是因为感觉冷还是惊骇,身子有些颤栗,“臣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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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人杰支支吾吾的含混说道:“这个……有些伶人犯了错,天然是要抓紧把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