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道远浅笑点头道:“可贵你有这份心,看来我没有看错人。”又道,“我彻夜就得分开此处,进山修炼,明日一早,你便起家,切莫误了机会。”
朱粲固然明白,但尚不知崔道远所说的一臂之力到底指甚么,内心不免有些惶恐,因而跪下道:“请道长为小人指条明路。”
朱粲问道:“道长莫非是要我去偷刚出世的婴儿?”
朱粲得了钱,便速速来到县城,买了一身新衣服鞋帽和一些道具,把本身打扮成财主模样,朝驰名单上的第二户人家去了。公然没过量久,他发挥骗术,便将婴儿偷了出来。以后又如法炮制,交来回回,竟然在一天以内就把十个婴儿给崔道远备齐了。崔道远非常欢畅,道:“本日之事你办得非常标致,待我三日以后练成丹,我便为你的出息指路。”
朱粲从小就干惯了偷鸡摸狗的事情,以是对这类事情最是在行。比拟偷钱偷女人,偷个婴儿对他来讲轻易多了,为甚么呢?对于财物,人大多都是放在身上或者藏在家中奥妙之处,不费上一点时候,还真的难找到;对于女人,朱粲之前帮吴谦偷过,用些迷魂药之类的倒是能够,但如果偷大活人,要希冀人家心甘甘心,不威胁利诱,软硬兼施,极难到手;而至于婴儿,偷起来便更轻易。那些刚出世不久的婴儿,固然被母亲或乳母时候抱着守着,但白日大部分时候,家中男仆人多是在外头,只留妇女在家。朱粲只需使些小伎俩,骗过那些妇女,便可趁机偷走孩子,做得不露陈迹,神不知鬼不觉。
崔道远道:“这恰是我要交代你去做的事情。”
崔道远却道:“我要的是刚出世七个月大的男婴。”
崔道远点点头,又道:“你趁着晓得偷婴儿的人还未几,速速去把剩下的都给我偷过来。”
崔道远道:“莫急,虽说要你去找七个月大的男婴,也不能让你自觉地去找。”说着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来,递给朱粲,朱粲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四周哪家哪户有七个月大的男婴,连地点都写得清清楚楚。
崔道远道:“神通虽有,却不能乱花。虽说能变有为有,亦不过是些障眼的伎俩罢了,耻于用之。我现在正在修炼长生之术,如果炼成,莫说长生不老,到时候上天上天,神游五洲,都不在话下。修真之术,最怕被人打断,如果事事亲为,不免会分离精力,以是我需求一个帮手,帮我筹办炼丹的质料。”
朱粲只得收下药丸,对崔道远又磕了几个头,道:“道长对小人大恩大德,小人永久不忘,他日若得起家,小人定给道长奉上无数婴儿,供道长修炼!”
崔道远道:“固然说就是。”
朱粲起来,就着净水服下一粒婴骨丸。也是奇特,那药丸刚下到肚子里,朱粲便感觉胃部一阵热,那热就像是寒冬腊月天里的一炉旺火一样,使他感到非常和缓。很快,那热量渐渐从胸口向身材四肢伸展,没过量久,便觉到手脚发热,充满力量,并且朝晨起来的饥饿感也顿时消逝了。朱粲只感觉满身有种从未有过的舒畅,精力奕奕,便道:“道长这婴骨丸公然神通,服下以后,顿觉精力百倍。”
第二日,朱粲醒来,发明本身竟然睡在一堆稻草上。昨夜睡的楠木漆金床,早已消逝无踪。坐起来一看,发明四周不过是几堵破墙,头顶上破瓦漏风,房梁上蛛网密布。他仓猝爬起来走出去,发明那处所不过是个早已烧毁的破庙,之前的会客堂是庙堂,立着一尊破得只剩下半截的泥像;天井中则到处长满了杂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