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与小宝聊了大半天,竟是听不出半点马脚,亦无涓滴冒充的陈迹。
乐乐见小宝非常敬爱,抿嘴一笑,收回了目光,一边持续赏识着院中美景,一边用心朗声问道:“你是谁呀?”
“罚我?好吧,罚我甚么,姐姐固然说!”秀秀一摆手。漂亮地言道。
一提起这个,乐乐便气恼不已,神采骤变,厉声答道:“胡说,我才没有抢别人的衣服呢!这衣服是你爹亲手送给我的!”
见面前这位天仙似的姐姐俄然变得声色俱厉,文小宝不解地眨巴着小眼睛,怯怯地望着乐乐,那微微下撇的嘴角上带出了一丝委曲。
乐乐死力摆出一张奉承的笑容,口中言道:“呃,文夫人,本日小女子晕倒路边,原就表情烦闷,是以醒来这脾气就暴躁了些。方才一时蒙心,获咎了文夫人,还望夫人大人有大量,千万莫要与我一个小小女子见怪才是。”
文小宝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又小眉头一皱,当真地问道:“乐乐姐姐,你为甚么要抢我娘的衣服穿呀?娘刚才生了好大的气呢!”边说着,小宝便用双手在面前比划了一大圈。
文小宝一听这话,立即眉开眼笑,鼓掌喝采。
她将阿谁精美小巧的瓷瓶临时藏在了身后,腾出一只手来小扣房门,口中恭敬地朗声言道:“文夫人,乐乐来向您赔罪报歉了。”
乐乐这话说得谦虚有理,白玉娇自是听得心中舒坦。她杏眼一挑,不屑地扫了乐乐一眼,矜持地淡然一笑,不冷不热地缓缓言道:“此等小事,女人不必介怀。”
乐乐躲在巡按书房的月门中间,目睹着假巡按和他的师爷又进了书房,而阿谁黑铁塔似的壮汉和别的一个边幅非常俊美的侍卫一起守在门口,她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回身敏捷跑回了本身的房中,从桌上谨慎翼翼地端起了一个瓷瓶,风风火火地跑出了驿馆,转到后门,从后院直接摸到了白玉娇的房间。
白玉娇掩口一笑,说道:“罚你从江南再买两身上好锦缎的衣裙赔给我啊!”
秀秀一听这话,一把搂住了白玉娇的脖子,摇摆着笑道:“呵呵,玉娇姐真好!”
天气渐晚,皓月升空。
莫非说,这个文小宝是当真是文必正之子?可若真是如此,他为甚么又要称呼这个假巡按为爹呢?并且他们的豪情仿佛很好似的,这又要如何解释呢?乐乐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而此时的白玉娇正冷眼偷偷察看着乐乐的一举一动,见她如此奉迎小宝,不由嘴角一动,微微嘲笑了一下,随即收回了目光,只盯着本身面前的圆桌,低垂着视线,不时轻抬玉腕,清算鬓角的乌黑秀发,内疚作态。
乐乐嘴角挂起一个暖和的笑容,展臂揽在了小宝的腰间,答道:“我叫乐乐,你就叫我‘乐乐姐姐’吧。”
白玉娇长叹了一声,转头白了秀秀一眼,撇着嘴一扬眉,轻松地言道:“算了,就当是替相公积善性善了。”
文秀见白玉娇情感有所和缓,忙顺势笑道:“我就说嘛,不过是两件衣服,玉娇姐怎会这般吝啬的。”
她精美挺直的鼻子微微一纵,嘴角一撇,神采夸大地转头言道:“哇,了不起啊!你是巡按儿子啊!”
我毫不会就此认输的,我必然会查明本相!小乐乐望着那柔滑的花蕊,暴露一丝果断的笑容。
而此时,已经回到了本身房间的小乐乐却正坐在窗前发楞。“文必正”这个字让她想起了本身的一段难堪旧事,而在乐乐的印象中,那位真正的文必正儒雅得体、气度折人,让她如何也难以健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