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马鸣远求任震武军节度使那会儿,姑爷和大伯也四周托了人想求这调派,厥后大伯说大皇子连荐了好几小我出来,看模样对这个节度使是必将得,就劝了姑父,说跟大皇子争要差使,就是鸡蛋碰石头,姑爷也就死了心,没想到,这马鸣远也没做多长时候,竟会私吞军饷,贪墨这点子银子,真让人想不明白。”李丹若顺势将话扯到了本身担忧上。
李丹若烦躁揉着太阳穴,半晌才呼了口气,这事,得和程老夫人说说,听听她章程。
“嗯,”李丹若悄悄叹了口气应道:“这案子也算不上蹊跷,犯警必是有,我是感觉,”李丹若顿了顿,一时真有些不晓得如何解释才好,停了半晌,才接着说道:“四月里淮南西路转运使黄永忠,也是贪墨犯警,直接问了斩,黄永忠是大皇子门人,我是感觉,今上身子,这两年一向时好时坏,再说也这个年纪了,看这个模样,我是怕大皇子……太婆说过,今上逢大事常让人匪夷所思,我就怕……”
“你外头点行首红伎漫撒出去银子,也好从我手里讨?”李丹若将姜彦明往外推了推,似笑非笑问道,姜彦明打着呵呵道:“那是会文,会文么,干坐着哪能写得出文章?”李丹若瞄着他没再往下说,只叮咛筹办姚黄筹办热水,顾自去净房沐浴了。
李丹若忙承诺一声,也不再多推让,又听程老夫人细细交代了半晌,才叫姚黄和脂红出去,抱上帐册子和匣子归去了。
李丹若一时想内心发紧,大爷现在是大皇子府上长史,也不晓得做到甚么个境地儿了,虽说大爷眼妙手低没甚么大本领,但是,本身和太婆这么看,谁晓得大皇子如何看?前儿三伯娘还想把五姐儿说给大皇子侧妃娘家兄弟,幸亏太婆拦住了,李府是如许,姜府是如许,这都城得有多少人家和大皇子牵涉不清?皇上若真是有别设法……太婆说皇上大事上常让人匪夷所思……到时候,这回如果也是个出人料想,那皇即位,能不能弹压得了大皇子?这都城得流多少血?
程老夫人怔怔看着李丹若惊奇道:“这朝廷事,你和你太婆还理睬这个?我平时里倒不大理睬这些,你说这马鸣远案子里有蹊跷?”
李丹若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程老夫人徐行往前走着道:“我晓得你担忧宏哥儿做长史这事,可这事,太婆当初也是打心眼里不同意,考虑了好几个早晨,到底没说甚么,宏哥儿随他母亲,从小是个要强,偏读书甚么,都不出彩,考了好些年,连个举人也没中上,大前年赶着皇上寿,总算求了个恩荫,又一向高不成低不就,求不到合适调派,得了大皇子府长史这差使,欢畅甚么似,你说,不让他领这调派,这话太婆真是难说出口,再说,说了,他也一定听,唉,家家有本难念佛,李家,一个二字梗你太婆内心几十年,我们家吧,唉,不说了不说了,若姐儿放心吧,这一人一家一姓命,都是上天必定,我们只不做负苦衷,没事,今后这朝廷甚么外头事,你也不消多管,男人不能插手后宅,我们女人,也不好多管这外头事。”
六月中,原震武军节度使马鸣远以私吞军饷、贪墨犯警定罪入了狱,忠通建国伯刘远承,也就是李丹若姑父,点了震武军节度使,李丹若看着邸抄,怔怔出了神,马鸣远滑不留手,家里又极富财帛,凭借大皇子得了这震武军节度使一职,毫不是为了私吞军饷发财去,却私吞了军饷,贪墨犯警……这罪只怕都是‘犯警’两个字上,四月里查办了淮南西路转运使黄永忠,也是贪墨犯警,直接问了斩,贪墨犯警直接问了斩,本朝可未几,黄永忠是大皇子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