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雨菊被接回狄家隔天,李丹若让人把本身在平顺街那处陪嫁院子清算洁净,将李金蕊临时接入平顺街住着。
“能一了百了天然最好,我不想再跟姓陈的沾边。”李金蕊恨恨道,李丹若点了点头:“嗯,倒也是,你既然伤到如此……这一了百了,最好的体例是两相甘心,他写个放妻书,不过那陈清迈必然不肯,现在大伯父升了枢密副使,陈清迈如何舍得和李家如许断交相断?要说义绝,一来他父亲亲戚都不在都城,二来,义绝多数要服刑,这不可,那只要最后一条路,我们递状子到府衙和离,可如果如许,这事就没法不闹出动静来,到时候你就得成了满都城的闲话,你要想好了,真要如许?”
李金蕊听的眼睛一点比一点亮,看着李丹若正要说话,李丹若又策画道:“按端方,得告到京府衙门,可陈清迈是官身,再说,你到底是李家女人,府衙必然不敢自专,必定要往刑部报,现在刑部孙尚书与五郎有几分友情,真报到刑部,这案子就又多添了几分掌控……嗯,最好年前把状子递出来,年后……一来年后陈清迈三年任期就要满了,若他返来了,这挟妻财失落一项就用不上了,那就费事了,二来,年后只怕朝里事多。”李丹若含混了最后一句话,李金蕊连连点头道:“那好,我明天先去寻一趟大伯娘,后天就到府衙递状子,就是状子寻谁写好?我怕写不好。”
“我现在还在乎这些?我不怕,就是大伯父那边,另有三房……如果他们不肯,真发了话……”李金蕊担忧不已,李丹若笑道:“三伯娘必定要说话,不过她必然不肯深管,你如此糊口无着,她好脾气,还怕沾上甩不脱呢,至于大伯父和大伯娘,陈清迈将你抛之不顾,这事做的极过份,不管畴前如何,你到底是李家的女人,这伤的是李家的脸面,大伯父内心必然窝着股子气,等明儿你去寻一趟大伯娘,把这些年的委曲好好哭一哭,陈清迈如许视李家女子如泥土,这辱的是李家的脸面,你有这份气性也不是好事,再说,也不消劳烦他们。”
“嗯,我晓得,三姐姐自小脾气刚烈固执,盘算了主张谁也拦不住,当初她要嫁这陈清迈,家里就没人同意,唉!”李丹若最后一句话声音极低,姜彦明叹了口气道:“那好吧,既是如许,也就只能如许了,状子我帮她写吧,这事不好托别人,恰好孙尚书明天约我吃酒,我把这事前跟他说一说,这事既办了,就得办的干脆利落。”
李丹若悄悄松了口气,没想到这么顺利,她倒小瞧了他,他是这个人间最普通最正统的思惟体例,她最怕他刚强于这个人间的礼法,没想到几句话就说通了,她筹办的那很多比方和说辞一件还没用上呢。
“杭州知府?”李丹若吓了一跳:“哪有升这么快的?”
“嗯,”李金蕊用帕子按去眼角的眼泪点头道:“想好了,我不象二姐姐那么好气性,我想过多少遍了,就是那陈清迈一步三叩首求我归去,我也不能再跟阿谁狼心狗肺的东西一个屋檐下呆着!”
傍晚,李丹若将和李金蕊的筹算跟姜彦明说了,姜彦明直呆了好半晌才说出话来:“你这不是好人婚姻吗……”
邻近腊月,狄老爷竟真的将成了亲的狄家大郎和二郎两家分了出去,又别院安设了诸妾侍,亲身去城外将李雨菊接回了城内狄家大宅。
午后,李丹若坐车进了平顺街宅院,李金蕊眼睛微红的迎出来,李丹若细心打量着她,进屋落了座才体贴的问道:“三姐姐这是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