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好,让伉俪、父子一分数年,当然不好!”李丹若抬手按着额头,刚感觉他孺子可教,李金蕊和离的事理一讲就通,这会儿又跟他鸡同鸭讲了,是,这个人间婚姻是通两姓之好,媳妇的第一要务是服侍好公婆,第二要务是传宗接代,余下有空了,才轮得着伉俪之情,他讲的是这个人间的正理,不过她可不这么想:“三嫂如果服侍母亲返来,那就是三哥一小我在任上了,这饮食起居上头必然不便当不殷勤,又不是一年半载的事,连续数年糊口无着,三哥身子哪受得住?再说三哥可合法盛年……所谓饮食男女么,如果为了这个纳了妾收了通房甚么的,三嫂岂不悲伤?母亲实在很喜好各地逛逛住住,杭州又是个好处所,总之,还是母亲随三哥到差的好,归正三哥在哪儿,三嫂就得在哪儿!我这会儿就写信给母亲,不能让她返来,幸亏杭州离都城也不远,等明后年家里安稳了,我去看她就是。”
李丹若高挑着眉梢正要说话,刘贤妃抬手止住她接着道:“我晓得,这事我早就筹办下了,钦天监说,大哥儿犯的灾星请新科三鼎甲挡一挡最好,状元和榜眼都分歧适,合了八字,就你最合适,这但是钦天监批的,官家也点了头,你放心。”
李丹若的话一会儿明白一会儿含混,姜彦明却句句听的明白,只听的先惊奇而后发笑,抬手抚额道:“你也真是……三哥就是纳个妾,能有甚么大……当然、天然还是不纳的好,不纳最好,”姜彦明一句话没说完,见李丹若神采要变,当即改口道:“这纳妾有甚么好?都是祸端,你说的极是、极是的很,你真要去杭州看母亲?先别急,你等我忙过这一阵,告了假,我陪你去。”
李丹若抿着嘴笑,刘贤妃也笑道:“这面上的工夫得做足,这会儿宫里朝里都乱,我最担忧大哥儿,你帮我把大哥儿看好了,我就没了后顾之忧,唉,”刘贤妃说到宫里朝里的乱,又是镇静又是烦恼的揉着眉直接着道:“等新掉队了宫,这宫里还不晓得乱成甚么样呢,我一只眼睛盯着宫里,一只眼睛还得看着外头,你也晓得,三月里另有几件大事要做,都是要紧的事,大哥儿如许小,不能留他在宫里,万一我一眼没盯住……”刘贤妃寒噤般顿了顿:“得先把大哥儿安设安妥,有你看着他,我才气放心办宫里和朝廷里的这几件大事。”
“要避到那里去?”李丹若问道,刘贤妃舒了口气笑道:“不远,搬到西山的离宫去,那一处前年方才翻修过,处所不大,年前我已经让郭树把宫人都换过一遍了,外头你不消操心,你尽管看好大哥儿,把默哥儿也带上,恰好让他们哥俩个好好靠近靠近。”
仲春中,刘贤妃遣人请李丹若进宫。
李丹若看着嘴里抱怨,脸上却尽是耻笑的刘贤妃,刘贤妃似真似假的叹着气:“唉!没体例,这一个不费心也就算了,还一个更不费心的,范家五娘子也不晓得想甚么呢,看甚么都不扎眼不中意,不管甚么,不换上个三遍五遍不算完,你看看,里里外外折腾我一个,偏二哥儿前天又病了,屋漏偏逢连阴雨不是!另有大哥儿,我叫你来,就是为了大哥儿,从年前到现在,大哥儿一会儿好一会儿不好,太医诊来诊去,换了多少个,都诊不出个究竟,我急了,明天让钦天监过来看了一趟,还是钦天监看的准,说大哥儿这是犯了灾星,你看看!”刘贤妃一边揉着眉间一边烦恼道。
李丹若听的连眨了半天眼睛,说的也是,他不仁在先,欺负也就欺负了,欺负他还不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