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丹若看着赵氏,沉默了半晌道:“这事,还是等太婆的叮咛吧,”顿了顿,李丹若接着道:“姜家的事,三奶奶也该传闻了,她若必然要等着人去接才返来……一来有太婆在呢,二来长房老爷、三爷也快返来了。”李丹若话说的虽含混,赵氏却听的明显白白,缓缓叹了口气道:“三mm这会儿就是返来,也难避开不能共磨难这等闲话,可若这会儿再不返来……”赵氏又叹了口气,没再往下说。
吴秀才的呈现让当年敬亲王谋逆案中的姜家现出明净迹象,半夜审结得了供词,第二天一早,刚下朝的孙相公就得了信儿。
“可不是,这都是她的福分。”李丹若笑接道,赵氏心不在焉的说了几句,愣住步子,转头看着李丹若低声道:“五mm,吴氏还在娘家呢,你说,我们要不要打发人去接?”
相府内书房,孙相公一身本白麻布长衫,也不束腰带,一只手背在身后,握着素白纸扇渐渐摇着,正站在窗前闲闲的赏识着窗外的繁花,听到门口小厮的禀报声,收了折扇转回身,眼睛微眯,看着姜彦明微微低头进了屋。
赵氏了望着畴前三房的院落方向,半晌才‘嗯’了一声,强忍着眼泪道:“物是人非……”李丹若悄悄搂了搂赵氏,没有说话,两人沉默着站了半晌,赵氏用帕子按了按眼角,转头看着李丹若强笑道:“你看看我,现在都是丧事儿……”赵氏喉咙又要哽住,忙用力咳了一声,清了清喉咙笑道:“对了,另有件,算是丧事儿吧,你接到六姑奶奶的信儿没有?说是十一月里就能到都城了。”
“噢?”孙相公放下杯子,胸有成竹里又带着点儿调侃般看着姜彦明,姜彦明拱了拱道:“我是明天一早得的信儿,昨儿京府衙门捉了个姓吴的秀才,三木之下竟审出大事,这吴秀才供说,敬亲王案中姜奉礼调城弩的手书,竟是他仿写。”姜彦明仿佛冲动哽咽的说不下去了,停了停,才接着道:“相公晓得,姜家因为这一纸手书,家破人亡,我早上听了这个信儿,只是五内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