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拴好马骡,在屋里生起火。小魏在蕈子林采了很多蘑菇,这时都丢到陶瓮,水一煮,蘑菇的香气便飘散出来。那些男人们笑逐颜开,一个个脱了靴子,解了缠腿,将路上打的野獾、山兔放在火上烤着。
祁远恨不得去敲朱老头的脑袋,又忍住了,“那是四凶煞!”
既然有村寨落脚,何必再住荒山野岭?程宗扬劝了一会儿,苏荔却异乎平常的对峙,必然要在山里露宿。程宗扬见她们说得当真,也不好再劝,约好日出时一同走,才仓猝去追逐步队。
祁远不言声地翻开行李,翻出一套用来生火的火石火镰。畴昔聊了几句,返来道:“那老媪姓叶,是北边来的,在村里住了三十多年,说的都靠谱。住的处所也离这儿不远。去看看吧,住不下我们再说。”
“没有啊,这院子清算得挺乾净。”
说归说,这会儿对他们这些怠倦的旅人而言,床铺和热水的引诱比每人送个美女更来得激烈。世人拼着最後力量,催动马匹,朝朱老头说的村寨进发,那些花苗人却停下来,不再往前走。
“别担忧,”朱老头嚷着去找他的驴,“出了甚么事都包在我身上!”
“在花苗人那儿呢。”吴战威笑得一脸含混,“我看那家伙五迷三道的,不会是跟花苗的女族长有一腿吧?”
叶媪放下篮子,笑眯眯领着世人进屋。路上祁远承诺,住一晚给她留十个铜铢,外加半斤盐巴。老媪说,山民们有一大半不认得铜铢,没处所用。盐巴倒是好东西,能换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