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谁说的?”朱老头嗤之以鼻,“白夷那地儿就是个大水池子,挨着个破山,甚么山净水秀?那不扯的吗?”
易彪久久跪在岸边,最後他重重磕了个头,站起来抹了把脸上的水迹,头也不回地朝岸上走去。
程宗扬没筹算跟他辩论,“题目是我们离白夷族另有多远?你没见雲执事那么慎重的人,这两天都有些焦急吗?”
朱老头大咧咧道:“他急不急的,关我屁事。”
世人都表情郁郁,没人理他的茬。倒是阿夕心直口快,“若不是你,我们也不会撞上过旱蛟。”
吴战威去拍他肩膀的手僵在半空。
世人立即反应过来,花苗人行动最敏捷,四名男人猿猴一样攀上河岸,将族人一一策应上来,戴着面纱的新娘裙子太长,不谨慎绊住,几乎跌倒,被苏荔一把扶住。
阿夕手指刮着脸皮,“老不羞!”
朱老头脸上变色,谨慎说道:“不能吧?雲执事但是个刻薄人啊。”
易彪冲到岸边,奋不顾身地想要跳下去,却被吴战威拦腰死死抱住,吼道:“你想死啊!”
很久,易彪不再挣扎,他跪在水边,虎目紧紧盯着大水。那名被易虎舍命救上来的军士浑身都湿透了,在岸上身材颤栗。
山洪来的极快,去的也快。前後不到二非常钟,澎湃的洪峰就奔往下流,只留下尽是泥沙的河道。留在河道里的几匹健马走骡都被大水卷走,此中一匹战马被冲到岸边的乱石上,浑身的骨骼都被撞碎,蜷成一团。
“你就放一万个心吧。我丢不起那人。”程宗扬没好气地说道:“朱老头,这都是第五天了,我们这会儿在甚么鬼处所?我可探听过了,白夷族那处所山净水秀,这荒山野岭的,连耗子都没有,你别是领错路了吧?”
“就是!就是!”朱老头连连点头。
“这是旱蛟。”祁远道:“山里人把发山洪叫过蛟。下雨发的山洪叫水蛟。偶然候上游下雨,河道被堵住,隔了几天赋冲下来。山里人说那是蛟龙被困在山上,渴极了往山下找水,叫旱蛟,比平常的水蛟更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