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敢情好。”苏柳听了点头,道:“娘,我大嫂子不就是十里营的么?要不,你托她看看谁家有?拣好的买。”苏柳指的是苏姜氏。
周氏唇角勾了起来,说道:“苏柳啊,也十四了,也是时候出嫁了。”
浇过一轮水,苏柳就撑着下巴在一旁看宁广忙活。
“这少不得要和娘合计合计。”苏柳阿谀道:“我和小小都不懂这个,就想让娘拿个主张呢。”说着,便给苏小使了个眼色。
颠末这一段日子的保养,苏柳的身材已经渐渐长开了,她身姿纤细,长长的头发编成了一条大辫子绕过额头盘在脑后,还别着几朵铜钱大小的海棠绢花,非常娇俏。
苏柳和苏小对视一眼,晓得想起娘家的薄情,又震惊起陈氏的悲伤事儿了。
可现在陈氏娘仨分开,黄氏自矜是当家主母,天然是摆着婆婆的款儿的,而苏金凤是老女,黄氏疼着,也不会让她干活。苏家里,一个巴掌都能数出几个女人,这两人不做,那就都落到了周氏母女身上了。
“何必来。”陈氏摇点头,叹道:“我已经离了那家,她们咋就……唉。”
苏柳和陈氏不约而同地呵叱出声,责怪地瞪她一眼,这是如何说话的?
“是她们自个心虚,就只能靠这些神佛来求个心安了。”苏柳呵了一声,却非常愉悦,因为这一来,黄氏就又会丧失掉一大笔银钱了。
“恰是这理。”苏柳也笑了。
“另有宋公子那样的人物,她苏六凭啥能熟谙啊,不过一长着六只手指的不祥人。”苏春桃还在忿忿不平,道:“不祥人,就该配个断胳膊少腿的糟老光棍儿。”
苏小了然,便道:“对,娘你最通这情面了,依你看咱送些啥好?”
苏春桃说的直白,也只为了阿谀奉迎周氏,可周氏听在耳里,倒是听出了别的一层意义,神采垂垂的凝重起来。
苏春桃脸一红,道:“娘,这里不就只要你在么。我,我就是不平气嘛。”
宁广看得有些目光发直,咳了一声,扛起锄子走了出去。
宋萧啊,那样俊美如神仙的人物,就该熟谙她苏春桃如许的人,而不是苏柳阿谁贱人。
因为苏柳她们的对峙,陈烨也就没主子前主子后的叫,而是叫大娘和姐。
“娘,她们这是眼红咱呢,这才卯着劲儿想给咱添堵。”苏小冷哼一声道:“却不知,偷鸡不成蚀把米。”
苏柳迎了出去,却见宁广黑着一张脸的走进院来,不由愣了一下。
陈氏是被她挤出去的部下败仗,就该过的比之前更惨痛才是,凭啥反而舒坦起来了?
“你就不恼?”宁广忍不住,看了苏柳一眼,眉宇皱起。
苏小一怔,见宁广的黑脸更黑的像锅底,忙嘲笑道:“宁大哥,呃,我不是说你是猪啦,我就是说她不要脸。”
周氏一想到陈氏那温馨的日子,内心闷得给一只无形的手给掐住了似的,喘不过气来,更加感觉有哪处所不对了。
气候固然凉了,可因为用力,宁广的额上还是出了一层细汗,上衣的袖子挽起,暴露两条健壮的手臂来。
苏春桃虽不懂,却也依言取了来。
“娘,你恼我了么?”见她不说话,苏春桃嘟起嘴,道:“人家这不是不岔么?苏六这贱人凭啥过得比咱还好?从小到大,她那里如我了?”
且再让陈氏那贱人娘们几个再舒坦几天,等事儿定下来,可有她们添堵的。
“平素不做负苦衷,半夜拍门也不惊,依我看他们就是内心发虚了。”她轻哼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