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纯妃刚到乾清宫,就闻声殿内皇上的叫骂之声。纯妃一听这话,额上的筋突突突得跳个不断。深吸了一口气靠近了在外侍立的寺人陈琼。
这时候,彤飞低着头拿着一封手书,神采很不平常。
纯妃跪在地上,腿挪到皇上御榻之前,膝盖又擦到地上瓷杯的碎片,腿上排泄深深的血叩首道:“皇上龙体本就不好,如许动气伤了身子,此事俱是臣妾之错,妾执教不严,致有本日之祸。愿长跪在此,自省己罪。臣妾愧对先皇后拜托,先给先皇后叩首赔罪。”
纯妃揉了揉太子的手心道:“殿下别怕,你父皇不是真的不疼你,只是爱子情切一时动得过了些。殿下且听姨一句,你出来先如此如此。”便说与他体例,装出一副病重的模样,随后叫他跟着本身进了宫。
彤飞行动当中夹带着一丝迷惑,递上来的手还颤着:“这是今儿早上一个锦衣卫托人带给娘娘的,说是很要紧的事儿。”
本年承乾宫的梨花开得甚早,满树成雪,影影映在宫门上,东风似柔波,将那丛丛梨花一卷卷地捧起,又悄悄放下,撒得琼花香了一地。昏黄当中皇后已闻声外头花的动静,便命人开了菱窗,那微光夹着梨花之白、朱窗之红,洒到皇后的嫁妆之上,妙不成言。
纯妃一听,长叹了一口,俄然一个支不住昏了畴昔。
皇后看了一眼道:“才刚入三月,梨花便急不耐地开了,怕是春雨渐浓,泽露一深又要败了。”
外头门寺人低着头仓促入内听候叮咛。
太子一听父皇二字,已吓得魂飞魄散。今上管束诸子之严乃是遐迩皆知,太子自小贪玩,曾因好动贪玩突破皇后宫中的执壶,被他父皇罚跪在坤宁宫外整整一夜。至今他思及此事,仍惶惧不已,何况昨夜之事闹得如此之大,不知父皇该如何惩罚他!
“娘娘,我们并未曾熟谙过锦衣卫的人,萧琴袖又如何能够熟谙呢?”彤飞一眼,尽把苦衷吐了,“她值不值得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