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此言何意?”
纯妃狠狠用手指导了点许王的脑袋:“你发甚么痴,他如果太子,你如何当天子?你是筹算人家让位给你么?”
彤飞虽为尊者讳,不便多说,可或许是听得太烦了,也忍不住抱怨道:“娘娘快被她给逼疯了,不但说得都是没影儿不靠谱的事儿,在皇后御驾之前,竟还说些尴尬不入耳的话,听了都恶心。可叹她如许的人竟被选为正室,实在您做正室更合适。”
“但是母亲,儿子有一事不明。既然母亲想要撤除太子,又为甚么要拉拢他呢?”许王从小就被纯妃教诲要和太子守望互助,守望了二十几年俄然要撤除他,如何都不能让许王一下子了解。
许王俄然一拱手道:“另有,一个理王。”
许王脸上尽是不解之色:“她不是被德妃拉拢了吗?”
琴袖点了点头:“沛、伂读音不异,本日请奏了陛下,陛下已命他为理王别驾,虽是不入流的官,可这个时候也只能用李伂这个名字了。”
“母亲何故如此必定呢?”
采佩点头道:“谢娘娘教诲。”
纯妃取过茶杯,啜了一口笑道:“喜红本来叫做点红,是本宫的人。”
“是本宫用心让德妃晓得太庙之事的。”纯妃冷冷地说,“本宫只是撒了点儿鱼饵,鱼儿就纷繁中计了,这回我总算摸清了嘉王背后都有哪些大臣支撑他。接下来,就是把这些人一一肃撤除,剪掉嘉王的羽翼,那么嘉王也不过是拔了牙的老虎,任人宰割罢了。”
琴袖笑而不答,皇后却更畅怀一笑:“你确该感谢我。理王妃被本宫拖在承乾宫,不然理王射场显雄,她一个王妃如此愚鲁陋劣,皇上方才对理王那一点儿喜好全被她给弄没了。唯独你去,那就是锦上添花了。”
许王一听,大哭不已道:“儿子错了,儿子无用。”
许王仓猝下跪,稀里哗啦地流着眼泪不敢说话。纯妃又用指节敲了敲他的脑袋,领起他的耳朵骂道:“为娘寄人篱下二十几年,先皇后的时候给先皇后叩首,今皇厥后了又给今皇后叩首,你觉得这二十几年被压着的气,娘能生吞下去?你如何不想想,有朝一日娘也能披上翟衣戴上凤冠,做一个堂堂天朝的太后!”
许王便把本日之事说了个详细,说理王的各种窜改以及技惊四座之事。射箭比试的时候,晋王三发三失,理王箭凡五发,四中其的,已然不是当年的白痴了。
皇后眉角飞扬,赞叹不已:“你真是小我才,如果个男人,出将入相,天下何愁不能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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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王却慎重其事地摇了点头道:“母亲不要小瞧了他。”
皇后也点头道:“我心亦属意于你,你比起这个陈氏是好太多了。”
却说许王并未出宫回府,而是先去看望在翊坤宫的母亲纯妃。纯妃这几日蛰居宫中,足不出户,许王心中非常担忧母亲的环境。
彤飞脸一红笑道:“娘娘可别拿奴婢讽刺,奴婢只是……”她说到一半又不美意义说下去了,皇后笑道:“你只是没见过这么啰嗦的王妃罢了。女人嘛,天然话多些,不过本宫倒是惊奇于此人话这么多,絮干脆叨俱是些在理之事,没一件可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