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申时,太阳已经没有先前那般暴虐,沙地上的热浪也在不竭消减,远处逐步清楚起来。
高墨离手里拿着水壶,单腿曲折坐在我们的骆驼旁,他一脸的安静,偶尔将目光投向远处。
顾奕芯从驼背上抬腿迈下,她扯下脸上的纱巾,将水壶里最后一点水一饮而尽,对张雪峰说道:“让大师歇息一下吧。”张雪峰这才放下已经再度举起的汤普森,踌躇了一下,然后席地而坐。
黑牛、雇佣兵和六爷的人都纷繁像被筏倒的木桩一样,径直仰向沙地,怠倦困乏至极,也已经顾不上沙地的炙热了。
他没有接话,微微抬头,不紧不慢的对着壶嘴喝了两口,喉结滑动,净水入腔,我恍然感觉,他喝的仿佛不是水,而是一种陈年美酒。我所谓的爽烈,在他那边,仿佛也成了另一种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