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阿谁救了我的游方散士?”司徒令一惊,又立即回过神来,下榻对苏晋行了一个膜拜大礼,“当年承蒙道长所救,道长大恩,司徒令没齿难忘!”
“没甚么,”他饶有兴趣地看向苏晋,“我只是感觉这家伙撒起谎来面不改色的本领很高罢了。适应天道,”他嗤笑一声,“他就是来逆天改命害人害命的,他说这四个字的时候也不会感到脸红啊?”
“怪不得甚么?”沉新先我一步问出了我心中所想。
司命没答复。
提及肩膀,我就想起刚才沉新及时的那一把手了,刚酝酿起情感想感激他一句,却不想一对上他的视野,他就对我挑起了眉:“想感激我?免了。现在你总算晓得我刚才被你掐着胳膊的感受了吧?”
沉新本来一向冷静地在边上看着这一幕,听得苏晋此言,俄然嘲笑了一声。
听闻此讯,司徒令本来已显绝望的明眸又重新放出了光彩,她与谢后相互交握着双手,显得冲动非常:“母后,醉之他……”
“这只不过是一点雕虫小技罢了,”苏晋淡笑点头,“世外高人四字,草民还担负不起,是陛下言重了。”
有风袭来,吹动了苏晋的衣袍和发丝,他衣袂翩翩,长发飞扬,又面若冠玉,美得就不像是这尘凡间的人,咋看去还真有几分那么遗世独立的味道,怪不得总有那么多人情愿信赖他,信赖他是来救世济民,而不是来为祸人间的。
“你说甚么?!”燕景帝猛地顿住脚步。
“司命,我问你话呢。”沉新看向他,“你熟谙苏晋?”
“父皇,”司徒令起家,茫然地看了一眼走到榻边的苏晋,看向一旁的燕景帝,“他是……”
他这是如何了?
被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苏晋呈现就意味着有人要倒大霉,赶紧一个激灵,定神看向苏晋那边。
“并非是我救将军,而是这天道使然。”苏晋道,“天道让将军命不该绝,将军就不会有事,我……只不过是适应了这天道罢了。”
“苏晋?”这两个字像是震惊了甚么开关一样,司命身形一动,总算不再盯着空中了。
“陛下,”苏晋一袭白衫,对燕景帝含笑而立,“多年不见,不知陛下……可还记得草民?”
司命被沉新一拉,仿佛把魂也拉没了,直愣愣地盯着空中,也不答复。
“你……你是……”燕景帝一时愣住了。
“是,主子这就去请!”
“晋,进也……”
“公主,千万使不得。”苏晋微一抬手,司徒令阃要叩首膜拜的行动就顿住了,“谢将军为我大燕光复失地,灭了西寇,使我大燕边陲百姓不再刻苦受难,是我大燕功臣,也百姓之福。谢将军积下了如此大德,老天爷也不会让他死的。我本日来,恰是因夜观星象之故,推得皇城中有一大德之性命不该绝,公主不必行如此大礼。”
燕景帝更是大步上前,对那寺人连声叮咛:“快快将那人请出去!奉告他,若他能治好谢将军,朕重重有赏!”
我们三和屋中三人同时一震。
“另有你,司命,”见我被他气得咬牙切齿但就是说不出话来,沉新看上去表情很好。还特地冲我笑了笑,这才偏头看向司命,“你方才如何了?见到苏晋那么大动静,你熟谙他?”
沉新皱了皱眉,又问了一遍。
我捂着肩膀松了口气,还别说,这家伙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没几分力道,真抓起人来还真是要疼死我了,这家伙是如何了,如何俄然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