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激灵,昂首看向沉新:“怎、如何了?”
“有些事,不知明晓得不成为就能转头的。”我轻声道,“问露她……喜好你。最起码,曾经深深地喜好过。”
我在不远处看着谢醉之舞剑,就算我再如何不想看他舞剑,但看到剑招在他手中一招招地被使出来,还是不自发地将他与我熟谙的人比较了一下。
因为我――
谢醉之低头看着她轻嗅腊梅,笑得和顺。
司命就叹了口气:“我真是被你们几个搞晕了,你说我二哥别的心有所属就算了,好歹我两万年前就晓得了,可我二嫂竟然也――真是……唉!”
谢醉之的剑法在我看来还是要比大哥他们减色很多的,但一招一式间都充满了男人特有的阳刚之气与甲士的豪气。平凡人舞剑寻求的不是美就是精,但谢醉之不一样,他以枝代剑,挥动时并无剑光,那股气势却涓滴不损,他手腕翻转时,枝桠随之在他手中舞动,行动连贯,一气呵成,又不失美感,在凡人当中算得上是上上等了。
问露拜入昆仑虚已经五百年不足,当年她恰是因为听到了沉新和他师弟的对话才对他完整断念的,可若非她用情颇深,又如何会过了几百年都还会对与沉新类似的谢醉之神情恍忽呢?
见我抿着唇不说话,沉新半是好笑半是好气地无法看着我:“就算她还喜好我,那又如何样呢?我要打动于她对我的旧情不忘,向她敞开我的度量吗?并且你感觉问露仙子像是会混合豪情的人吗?她在面对谢醉之时还能够会恍忽一会儿,但流初和我南辕北辙,她总不至于在流初身上寻觅我的影子吧?再说了,她现在是问露,却更是司徒令,司徒令喜好的是谢醉之,不是我。她不会分不清的。”
沉新寂静了半晌:“我……我不晓得。”他的声音鲜见地异化了惊奇和利诱,“都这么久了,我从未给过她一分但愿……”
“听碧?”
我不敢去想她是为了甚么感喟,只凝神看谢醉之舞剑,只是看了一会儿我就看不下去了,转过甚想避开这一幕,却冷不丁瞥见沉新正蹙着眉谛视着谢醉之舞剑,神采是说不出的奇特。
我晓得,这不是出于对问露豪情的体贴,我――我只是因为……
我的心无缘无端地一沉。
天意如此,不过寥寥四字,却让我心下悲惨。
流初神君自视甚高,傲然不羁,谢醉之幼年英才,萧洒俶傥,这两人南辕北辙,完整不是同一人,流初神君回归仙班功德美满,那谢醉之又去了那里呢?问露……你又会如何做?
当年,若问露没有听到沉新和他师弟的那一番对话,她还会断念吗,还会……还会喜好上流初吗?又或者是……她对沉新的情义一向没变过?
问露笑着点了点头,又有些踌躇起来,看上去在让不让谢醉之舞剑之间举棋不定:“只是本日风雪甚大,我看……我看我们还是再找别日吧。”
“他要死了?”我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