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早就有所预感,只是亲眼看到公主如此不屑,我还是……甚感慨怀呐。”
九今后?还要那么久?
只不过这人间仿佛没甚么是能让苏晋感到难堪的,我对他不搭不睬,他也毫不在乎:“看来公主是不想和我多说了,那我也就不能人所难了,我就此告别,还请公主好生歇息。”
我怒瞪着他,气极反笑:“苏晋,你好,你好啊……”
他就笑了一下:“花辞三曲……公主可会?”
这个声音是――!
装腔作势。
我警戒地看着他,考虑道:“略通一二吧。”
他又想干甚么?
我心中嘲笑一声,翻了个白眼,别过脸不想看他。
“是吗?未曾听过……你的确是未曾听过的,这首曲子已经消逝了近六万年了,你天然不会听过……六万年,红颜白骨,沧海桑田,当年――”
我抱膝坐在门槛上,呆呆地盯着那近在天涯的结界看。
没错,我怕了,我现在是灵魂之身,比不得之前那样有一层厚厚的龙鳞和龙皮护着,苏晋的法力何其短长,他如果铁了心不想让我出去,我就算是魂飞魄散了也出不去,固然他在获得引魂灯之前不会让我出甚么大事,可那也不代表他不会对我如何样,受伤却循分的我总比一向上蹿下跳不循分的我要来得好多了。
在看到我警戒的神情后,他先是一怔,而后笑道:“公主不消这么防备,我并无它意,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虽没有多大用处,但最起码能让我晓得公主的情意,今后我也好再寻他法弥补公主。”苏晋侧着脸嘴角微勾,他行至摆放着瑶琴的案几旁,伸手虚悬于瑶琴之上,却在停顿了半晌后收回了手,侧头看向我,一缕发丝从鬓边滑下。
“我未曾听过此曲大名,更不消说弹了。”
操琴?安慰一二?
既然暴虐,何不暴虐到底?装出这么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来,也不晓得是在忽悠谁。
切,走了最好,我还乐得平静。
“公主可通乐律?”
他还真的设告终界?!
我气得下认识就感觉胃痛,当我想起我只是灵魂之体而非肉身后,那股胃痛的感受就更激烈了。
他还真是短长啊!
“别,你的东西我可不敢要。”想了想,我还是没太敢明目张胆地讽刺他,只是换了个较为折中的说法,判定道,“你还是收归去吧,免得我又中了你的甚么狡计,着了你的甚么道,到时候我找谁哭去。”
我气得在屋子里交来回回转悠了半天,故意想上前去试着闯一闯那结界,但每当我走到结界跟前,我就会想起苏晋临走前跟我说的话,本来好不轻易下定决计跨出去的脚就又收了返来,如此几次了数次。
你当我这是在你府上做客呢?这么落拓?
“这宅子里的结界与前些日子在海船上的结界一样,都是以水为基,化了樊篱出来的。”苏晋面若冠玉,对我笑得暖和非常,他缓缓道,“公主身为龙女,按理来讲是不会被这结界所伤的,只是今时分歧昔日,现下此宅的结界乃是以覆河城水为基,这覆河城中水流五行与外界多有分歧,且暮气环抱,我也不晓得这结界会不会伤着公主,但以防万一,公主还是不要靠近的好,免得受了甚么伤,到时……可就又是一场费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