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又装模作样地蹙起了眉:“这世上竟有如此霸道难明的蛊毒,若非玄女亲口奉告,我也是不敢信赖,看来,这世上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苏晋到底做了甚么,让他气成如许?若仅仅是重伤洛玄,他绝对不会生这么大气,到底产生甚么了?!
他大声道,嘴角挂着轻巧的笑意:“一炷香已过。”
“公主可别错怪了神君,神君不让你触碰他二人,那也是为了公主着想。”伴跟着浓烈的杀气和血腥味,苏晋徐行而来。
他的眼神凌厉,充满了澎湃翻滚的怒意,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气愤的眼神,也是我第一次听到他如此咬牙切齿的声音,就算明知这肝火和咬牙切齿不是冲着我来的,我也还是胆颤了一下。
他竟然被苏晋打得这么惨?苏晋他竟是这般短长?!
我霍然转头看向他。
半天,我才调巴巴地憋出一句话来:“你想通了?”
他说甚么?
“他说的不是真的,是不是?”我心中那股不好之感愈来愈烈,到最后几近是在软着声音哀告他了,“沉新,你奉告我……”
我心一颤。
他活力了,并且气得很重!
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苏晋在我身后缓缓而笑:“公主这下但是信了?”
“――到时,神君所承之痛就不是万虫噬心这四个字能够描述的了。”苏晋笑着接过了他的话。
我怒极反笑:“我拿甚么信赖你?好,你有你的设法,但我有我的对峙,你能够持续不让我碰,我也能够持续对峙要碰你。我又不是甚么多病多难的娇蜜斯,你让我碰一下如何了?”
我的一颗心顿时猛地沉了下去,像被浸了满满的一盆冰水一样,冰得我透辟心扉。
“沉新,到底产生了甚么事?”我看了一眼苏晋就转过了头,现在沉新较着一副中了暗害的模样,我担忧还来不及,天然也管不着他会不会偷袭了。
我一噎,顿时有些无话可说,但还是绷着张脸地盯着他。
“苏晋,”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开口,目光如刃,“你好啊。”
“洛玄!”沉新也是神采一变,一个箭步冲到洛玄身边,半跪下身欲扶起洛玄,只是他的手刚碰到洛玄,就像是触到了甚么似地缩了归去。
就在他手中的沧海剑即将现形时,砰的一声巨响,院门大开,一个玄色的身影撞翻了半扇门,连门带人地一块重重跌倒在地,带起一片灰尘飞扬。
“沉新?”我一僵,手停在半空,收也不是,扶也不是,见他半蹲着沉默不语,面色阴沉,更是焦心不安起来,“你如何了!”
他的笑容就更深了点,看来是早就推测了我的反应:“只因这天阴蛊与神女哨同出一脉,俱是瑶台玄女炼化而成。天阴蛊、魂追、神女哨之间三者相辅相成,这三者中的任何一样东西伶仃拎出来都不会致命,但如果碰到一块……”他笑了笑,许是见我神采不好,非常从善如流地隐去了接下来的一句话,“天阴蛊于人有害,但它却有一个特性,那就是一旦它入了新宿主的体内,在一炷香以内就会非常活泼,只要有人在这期间触碰宿主,它就会缓慢地转移到那人身上,直到一炷香后无人触碰,再度睡去。方才,我就是将这蛊种在了洛将军身上,才顺利使它进入了神君体内,让神君着了我的道。公主这下可明白神君的良苦用心了?”
沉新闭了下眼,平复了一下呼吸:“我没事,你先起来,退到我身后去。”
我没有出声。
我看着他黑发飞扬,听着他自右手处不竭落下血珠的滴滴答答声,不但一颗心重新冰到尾,就连五脏六腑都被一同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