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之间暗涛澎湃,面上却又一个比一个随和沉稳,我在边上看着,真是哭笑不得又心焦万分。
沉新看上去已经无话可说了:“你……在你得知瑶台玄女的过后,你竟然还没想过?”
“呃,瑶台玄女……她的真身是甚么?”我不敢说她和沉新之间的母子干系,就只能含混其辞地问。
“关你甚么事。”我冷冷道,“莫非我的记性出了不对,我是本身灵魂出窍跑出来的?”
“好。”沉新这一声应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仿佛早就推测苏晋会这么说一样,也涓滴不担忧苏晋会不会再给他来个阴招,“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想到这,我就蹙了蹙眉,感觉不好,正想硬气地替沉新回绝,不料沉新却一口应了下来。
“我还觉得你见他伤口可怖,对贰心生怜悯了呢。”沉新嗤笑一声,看了我一眼才道,“砍左边也没有效,他不是凡人,就算心脏被砍成两半也不必然会有事,砍他的琵琶骨倒是能够,最起码能停止住他的行动,只可惜洛玄不通经脉骨骼,白搭了那一刀的力量。”
……固然不想承认,但就目前环境而言,苏晋他的确能够算得上是胜券在握,毕竟沉新和洛玄一其中了蛊毒,一个昏倒不醒,如何看也不像是他的敌手,沉新的态度又一贯傲慢,现在好不轻易压抑住了他,苏晋他想请愿也说得通。
苏晋此民气机深沉,又心狠手辣,端看他对于沉新的招数就晓得他手腕如何了,他这么一变态态地请沉新洛玄留下,必然用心叵测。
“凤凰?”我面前一亮,凤凰血能解百毒,那就是说——
他又留了甚么后招在等着我们?
我干笑两声。
只是我总感觉他这话说得不怀美意,他来覆河城是为了引魂灯,一旦他获得了引魂灯,覆手之间便可使得九州生灵涂炭。就算我没有被他掳到这里,沉新也会在得知此过后极力禁止他,更别说现在还出了这么些事了。他和沉新之间早已成水火之势,他不对沉新赶尽扑灭就不错了,竟然还如此美意肠请他们留下治伤?
他走到墙边,伸手拔下刀尖没入墙里的长冥,斜放在身前缓缓转着刀身,盯着没有一丝亮光的乌黑漆面刀身,不无遗憾隧道:“这刀上面的戾气看着霸道,没想到也没摒挡了苏晋,看来他当真是毒手难缠得紧啊。”
我没听错吧?他让沉新和洛玄留下?他这是感觉沉新和洛玄已经对他构不成威胁了,以是才这么请愿吗?
苏晋也没对峙:“既然女人执意要走,那我也不强留了,可否需求鄙人送女人一程?”
苏晋法度一顿。
“你胡说八道些甚么呢!谁悲伤了!”我瞪他了一眼,只是因着刚才那句话,这眼瞪得有些虚,没有气势。“我只不过是一时顺口罢了,再说了,他的伤……看起来的确很可骇嘛……”
“谭女人,”见沉新没有回话,苏晋就又转向了谭蓁,“夜漏更深,张府现在怕是已大门紧闭,归去已晚,女人若不介怀,无妨也一并住下,待明日再回张府也不迟。”
“……七翎凤凰。”
“不对啊,苏晋不是说只要麒麟血能解天阴蛊的毒吗?”想到苏晋说的话,我刚镇静起来的表情就刷地一下又落到了谷底,“就算是凤凰血脉,也——”
“我不明白。”我哼了一声,“归正不管如何你都中了苏晋的暗害,中了天阴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