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
沉新就笑着看向我：“你这话可不像是在夸我啊。”
迷含混糊中，我耳边模糊约约传来几句恍惚的话语，似呢喃又似对话，我微微蹙眉，想要听清他们在说些甚么，但那些话语却越来越恍惚，到终究都隐没于一声长长的钟鸣之下，再无声气。
……你不会从没想过我的真身是甚么吧……
沉新的一句话立即把我的神智拉了返来，我回声看向沉新，看着他那张万分熟谙的脸庞，我眼眶一热，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出来，但终究，我只是道：“你……如何会晓得我的名字？”
我垂眸看着身上衣裙的流苏坠，定神看了半晌，终究轻声道：“可……若不如此，你就要死了。”
沉新就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
“……听碧女人，你这是……”
“这里是水明池。”沉新道，“苍穹专门用来静养疗伤的池子，这池子里的寒气能助人修魂养魄，热气又能令人体内的各种毒素外气都逼出来，化解在这些漂泊着的七重莲花当中，你身下的莲台则是用来助你固本培元规复元气的。如何样，感受身材好点了吗？”
我被他这一通骂给骂得怔住了，好久才道：“可、但是……”
他又是一笑，分歧于之前在瑶境时的那酬酢一笑，这一回他的笑容里少了一分客气的和缓，多了一份我所熟谙的神采飞扬：“既然你都能晓得我的名字，那我为甚么就不能晓得你的名字呢？不过看来我的名誉的确是很大啊，都已经传到昆仑虚去了。”
“……为甚么？”
“我如何会在这里？”我一边环顾着水明池，一边有些茫然地问道，“是你救了我？”
……冥冥中自有定命……
“是。为甚么？”
想起徒弟当年说的那番话，我不由皱起了眉。
……无碍，只是……
“如何，”他微微挑高了眉，“你见到我很惊奇？”
一个温热的东西俄然悄悄覆在了我的脸上，打断了我的思考。
这个认知一旦构成，我就很有些不安闲，娘亲给我擦脸时的行动不是如许的，爹爹和大哥二哥他们则是底子就不会有给我擦脸这个风俗，三哥……他恨我还来不及……如果龙宫里的宫娥，龙宫不比尘寰宫廷，做公主的且没有尘寰公主那么金贵，也不会是她们。
“是啊，”我笑逐颜开，他提及话来时飞扬的神采让我想起了和他初见的那天，那一天，他也是这般神采飞扬地大笑起来，想起那一天他残暴的笑容和如碎金落于海面之上的星目，再看着他本日虽略有禁止却仍旧有几分高傲的神采，我就也不自发跟着他笑了起来，表情大好。“沉新神君名满三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如何敢不晓得神君的名字？”
我就这么和阿谁正在给我擦脸的人对视了。
他也愣住了。
半晌以后，他才回过神来，收起锦帕，直起家对我一笑：“你醒啦？”
……水明池……
再往外，就是一汪不算太小也不算很大的池水，环抱着这一寸周遭之地缓缓活动。这池水也和内里的池水分歧，分为白碧二色，且泾渭清楚，虽有交汇，却始终不见色彩融会。那红色的池水上方热气蒸腾，我乃至还听到了它收回的滚滚蒸腾之声，那碧色的池水则是寒气逼人，我之前感遭到的阵阵寒气就是从这池子里逸出的，水面上还漂泊着几朵或白或粉的七重莲花，跟着水流缓缓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