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玄先是一怔，而后看到周言落了泪，又有些无措。
“洛玄……”她低声唤道，“洛玄……”
“我要去找言言。”洛玄定定道，“她必然没有死……不管穷尽天涯天涯还是鬼域碧落，我都要找到她。这一次……我不会再丢了她。”
周言的生命……已经到头了。
……或许，三者皆有吧。
就算倾洛玄之力，借了转魂灯来，她也再无转生能够。
有鲜血顺着匕首流淌，二人的血异化在一起滴落到雪地上，蜿蜒成一条素净的曲线。
跟着这三个字，周言的最后一缕灵魂也随之消逝。
“不……不可……不可，言言。”洛玄恍忽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不住地缓缓点头。
她纤细白净的手腕紧紧握住了利刃禁止了匕首的去势，可匕首尖端却已经没入了洛玄的胸膛一寸。
“言言！言言！”
周言绽放一个笑容，眼中不竭有泪落下。
“洛……玄……”见我不再上前，周言缓缓闭上眼，轻声唤着洛玄，神采却更加惨白透明起来。“对不起……”
“不是！”洛玄立即否定，神情有些局促，有些委曲。“我挖出了心，就会死去……如许，就不能和你在一起了，言言。”
“言言？”洛玄手足无措地愣住了，他张口杜口了半天，却甚么话也说不出来。
“所幸，神君没有唬我。”周言浅笑道，“他真的把你从那万丈深渊中带了出来，让你……重见了天日……”
我点点头，踌躇半天，终究还是道：“周女人没有死……你会……找到她的。”
周言便满足地闭目笑了起来。
就在我惊奇不已的当口，战神常清已是沉下了一张脸，在这凛冽的北风中冷声喝道：“龙族六公主听碧，你擅入深渊禁地，私放蚀龙司渊，导致九州尘寰生灵涂炭，三清遭难，有违天规！你可知罪？”
这是……战神常清？！
我不晓得……
洛玄顿住脚步，但他并没有转头，而是就这么背对着我，用很干涩的声音说道：“苏晋承诺过我的，他不会收了言言的灵魂，我和言言还会再见面……”
“悔怨……？”洛玄定定地看着她。
彻完整底地死了，神魂分离，灵魂尽散，入不了循环，更不是荒魂。
“龙族公主真是好兴趣。”合法我望着这些雪花入迷的时候，火线传来了一其中气实足却又冷冽的声音。“擅闯三清禁地，私放蚀龙司渊，搅得深渊戾气外泄，尘寰不得安宁，竟然另有兴趣在这看小小的雪花。真是不把这天规放在眼里。”
洛玄用力点头，泪水不竭。“没有……你没有……”
她踮起脚，靠近了洛玄耳旁，轻声私语：“把你的心挖出来，让我看看，它是否是红的。把你的血脉割开，让我看看你的血，是否是热的。”
这一次，他再未转头。
洛玄一脸怔忪，喃喃道：“言言……”
“你开口！”周言厉声断喝，对着洛玄嘲笑，“洛玄，我等了你三万年，不是三天！我看着你和阿谁女人相视一笑，看着你们鹣鲽情深，看着你为了她的死而绝望发疯，看着你……看着你和她……洛玄，我奉告你，三万年的等候与绝望，不是你一句对不起就能让我谅解的！”
是遗憾，是不忍，亦或是具有等候？
洛玄本来浅笑的面庞在看清周言的身子时全部僵住，他松开周言，企图用法力为她续命，却已是回天有力。
却底子没有触到。
“好。”
阴阳两隔了三万年，忘记了三万年，再见不过一炷香的时候，他们竟然就天人永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