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半晌,就有人低叹此舞堪比天仙舞、此女堪比九重天上的神女了。
原是名圣公主的长鸿舞已经一曲舞毕,正朝着三哥五分羞赧五分高傲地微微点头请安呢,殿上多数都是赞叹之声,娘亲面上也带了些微的笑容,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仿佛对她这一舞非常对劲。
三哥向来不喜女子胭脂香味,今儿个名圣公主为了舞这惊鸿一曲,想必添了很多胭脂,面上盛饰淡抹的,斑斓是斑斓了,可就是那脂粉气味,浓得我都想皱鼻子了,更别说一贯对女子胭脂敬而远之的三哥了。
我心中测度着娘亲对这名圣青睐有加的启事,殿上却因着娘刚才的那一番话而显得有些骚动。娘大张锣鼓地给三哥相看媳妇一事,几近全部三清都晓得,也是以,这名圣公主与三哥之事,在场诸神也晓得一点内幕,只是有的晓得很多一点,有的晓得得少一点罢了。
她这番话说得知礼识体,虽是低眉垂首,可眼神却不竭向三哥那边瞟去,双颊晕红,较着酒徒之意不在酒。
我先是一愣,等明白过来三哥的企图后,心中大快,不由想要鼓掌喝采。
倒是娘亲,沉着一张脸,似有些不满。
一口抿下,他又捧着就被对我们拱了拱手,不咸不淡地一笑:“鸿逸先干为敬。”
这香实在也不算很难闻,只是这此中有一股奇特的香气,蛟龙闻不出来,龙却闻得出来,一闻就满身高低都不舒坦,只想打喷嚏。
名圣微微福了一福,长袖一展,天青的水袖就在海底飘荡开来。琵琶声响,铮铮弦弦,有小巧小巧的萤火在她周身缓缓浪荡,水波一圈圈泛开,轻歌曼舞,身姿曼妙,舞姿文雅诱人,轻纱层叠。
这么调香本来没有任何题目,闻上去也是浓淡适宜,因着大家爱好分歧有些差异罢了,可那名圣却恰好喜幸亏这香里加上四两的百花香,以此来压住那些她认难堪看的尘寰香气。百花香是好,可谓是神仙香之首,可一旦与沉、麝二香异化,这三种香味混在一起,那这滋味可真是闻者见愁了。
是可忍孰不成忍,说风凉话也就算了,还戳我额头!
不错,这一招短长,不愧是我三哥,就是聪明敏捷反应快。
她到底跳了甚么惊六合泣鬼神的舞啊,值得大师如许赞叹?
许是大哥的话实在无懈可击,又或许是有外人在场,不好当场发难,听了大哥的解释,爹爹并没有说甚么,只是训了大哥几句,说他做究竟在没有一个大哥该有的模样,就放过了我们,让我们坐到了专门空出来的席位上。
我和二哥相视一笑,都拭目以待地看向三哥,就等着他如何应对娘亲的这飞来一句。
公然来了!
二哥就唷了一声:“我和沉新一样?你才跟他见了几面啊,就说我和他一样了?”他说着,还坏心肠用力地戳了一下我的额头,气得我差点没拍案大呼。“是他跟你敬爱的二哥一样好吗?会不会说话,啊?”
不过半晌,已有人看得呆了。
娘亲面上倒是淡淡,看不出喜怒,爹爹就更是大条了,直接乐呵呵地说了一声好,拍鼓掌,待丝竹重新响起后,这生辰宴就算是正式开端了。
她顿了顿,目光略略扫过下首,微浅笑道:“不说别人,就说名圣公主,为了你本日可贵一次的生辰宴,费了多少心机,你却来迟了,让女人家一顿好等,该罚。就罚你……敬酒一杯,权当赔罪吧。”
“哟,你恶小姑啊,还棒打鸳鸯。”二哥探过身,点了我的额头一下,嘴角的笑容有些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