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边笑边轻飘飘地应了一句,浑不在乎的态度让我有些火大,手中一紧,四四方方的筷子就格得我一痛,唬得我赶紧松了力道。
他已然如此无耻,我又何必给他面子!
“他们?你哪只眼看到他们是孤家寡人了?”
这回轮到沉新对劲了,他扬眉笑着看向我,也看了下司命,意在奉告我刚才是多么的眼瞎,我心头火起,感觉这都是他一人的错,持续狠狠瞪了他一眼。
我正因为问露的事心中发闷,蓦地见到他笑眼弯弯的模样,耳边立即就响起了问露跟我说的“那样一个皑雪皎月之人……”那一番话,当下就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地嘲笑道:“问露对她的事没甚么好说的,对你,却倒却有另一番说法。”
甚么!
想到这,我就狠狠地瞪了沉新一眼,同时举头表示他多跟司命学学。
嗯……不过豆腐还是能够吃一吃的。
我一愣。
“关我甚么事?”只是我固然不能把问露的那番话说出来,但我方才那一句脱口而出的话仿佛也胜利地刺激到了沉新,只见他被我气得一笑,伸手就点了一下我的前额。“你再说一遍?”
我看着这道新上来的菜端的是色香味俱全,固然那两条不幸的小鱼有些让我不忍直视,但这都是它们志愿献出身躯以调换功德的,我在心中冷静念了几句,祝它们来世能够功德美满以后,就拿了汤勺舀了一小勺被炸得黄澄澄的脆皮豆腐,小小地咬了一口。
他说这话时尾音上扬,听上去是扣问的话,可话中却全无扣问之意,放佛吃定了我会在问露那边吃个哑巴亏一样,自傲得恼人。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就气得要死,耳边满是问露说的那些“皑雪皎月出尘绝世”之话,我是很想一股脑把这些话全说出来的,也好一解我心中愤激之气,只可惜虽说当年问露喜好沉新已是旧事一桩,但在人家的喜宴上把这这些话说出来就是我没脑筋了,更何况天后对问露本就不满,这番话如果被人听去奉告了天后,那问露今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如何不吃了?”恰好这家伙还不放过我,硬要持续胶葛,“不是说挺好吃的吗?”
他正欲夹菜的行动一顿。
“先不说我看着像不像是那么眼瞎的人,我就算是跟她打情骂俏,你如何就受不了了?受不了,这几万年的被天后死催活催,也不找一个?”沉新斜睨。
“我?”
真是气死我了,问露是瞎了甚么眼,竟然能喜好上这类人!
“你万一如果惹急了她,她大闹喜宴可如何办?这但是我二哥的喜宴,如果把它搞砸了,父皇母后不得劈了我!”
“哎哟,不轻易啊,”沉新听了,立马就笑道,“号称看清人间三千痴情客,最是长命无恋人的司命神君竟然也会有感到孤傲孤单的一天?”
他这一句话出来,我就顿时咽也不是,吐也不是,一块热鲜烫的豆腐在口中滚来滚去,好不难受。
“得得得,”司命受不了地举起双手,“我受不了是我的错,我的错。可你们也得收敛点啊,这前面另有一大桌子人呢,都是孤家寡人的,你们两个在这里这么高调,就不怕人家记恨啊?”
还不睬我了!
“关你甚么事!”
“对,就是你。”我皮笑肉不笑地笑着说道,看似用心致志地遴选着桌上的菜色,实际上却偷偷地在用眼角余光谨慎地打量察看着他,就想晓得等我说出这番话后他会有甚么样的神情。“问露说你可了不得,甚么皑如山上雪,皎若云中月,仙风道骨,衣袂飘飘,当真是这世上最出世之人,虏获了很多苍穹女弟子的芳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