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半晌过后,司命才又开了口,他侧过身,看着脚下一览无遗的宫中筵席,淡声道:“既然听碧见过苏晋,那我们就持续看下去吧,看看阿谁救了司徒令的游方散士是不是苏晋,看看他……是不是就是阿谁侵犯之人。”
沉新听了,沉默地转过甚来当真看了我半晌,直看得我浑身不安闲后才开口:“听碧。”
“实在……我有个题目,憋在内心好久了。”
这一回换司命沉默了,并且沉默的时候较着比沉新要长了很多,直到半晌后,他才悄悄颔了点头,“有理。”
“看下去就晓得了。这一场筵席虽说是燕景帝大宴群臣,可故意人都晓得这是专门设给谢醉之的,谢醉之的风头在今晚不成能被压下去。幼年将军,又在筵席上大放异彩,虽为武将,倒是文墨接通,一首边城赋为世人所叹,也恰是因为如此,他才被谢后看中,指婚给了司徒令。”
我看着他流光溢彩到残暴的双眸,不由有些呆了。
闻声这话我先是一愣,而后才反应过来,合着司命这家伙是直接从司徒令的婴儿期间跳到了她及笄的时候?
“游方散士?”司命打断了他的话,神采莫名,“沉新,你当真感觉,能在我司命簿下逆天改命的人,只是一个游方散士?”
他这句话里的讽刺之意过分较着,就连在一边看着的我都替司命难堪,感觉他这话说得未免有些太不包涵面,更别说一边的司命了。
“你……!”
沉新就挑起了眉:“诽谤?”
我被他这句话说得忍不住笑了出来,在打仗到司命看过来的目光后又赶紧掩口噤声,把余下的笑声咽回了肚子里。
见我差点被他吓到的这副反应,他就皱起了眉,神采思疑地打量着我:“听碧,你又在瞎想些甚么东西?”
我们所处之地是一座不算太小也不算太大的假山,从这能够一览筵席全貌,固然离筵席中间远了点,但这四周的宫灯倒是高地错落地垂挂着很多,穗子随风飞舞,每一盏宫灯上的工笔划都不尽不异,宫灯中晃着敞亮的烛火,烛影重重之下,沉新眼中就落入了扑灭烧星光芒,随风跃动。
“啊?”
“――现在看来,我仿佛熟谙你们口中的阿谁苏晋?”
在我定定的谛视之下,沉新侧过甚看向司命,唇角弯起一个敞亮的弧度:“不过一个游方散士,竟然能逆天改命,变动你已经用司命笔誊写好的既定命格――?”
我忍了又忍,终究在被沉新嘲笑鄙夷和一头雾水之间挑选了后者,把满腹疑问都咽回了肚子里,等着甚么时候找司命悄悄问一下,归正我是如何也不会问沉新的,这家伙固然每次都会奉告我答案,但那一脸“你竟然连这个都不晓得”的神情和傲慢的态度就能让我一口老血哽在喉咙里,在深渊和流神宫里我已接受够了,我可不想在这里再来一次,还是在有第三人在场的时候。
不过话说返来,这两人真的是至好老友吗,如何沉新说话这么不给司命面子?还是他生性如此?
“……”
“指婚司徒令?”
唔……提及来,沉新仿佛还真的没说过司命和他是至好?
“沉新,你一贯善于奇门遁甲五行八卦之术,以小窥大推得全局更是不在话下,想必我这一起行来的所作所为让你心生了疑窦,以是你才会这么逼问我。只是……”他淡笑着看向沉新,“我可没说过,重生司徒令的,就是你们口中所说的阿谁苏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