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亲王看着秦凤仪挥洒辞吐,气度出众,心下是既赏识又担忧。这时候,与愉亲王一个心的,也就是二皇子了,二皇子固然不是那等闻一知十之人,但也晓得,秦凤仪说的这些事,但是把宗室获咎惨了。三皇子还是一幅冷峻脸,心说:秦凤仪这出门是吃了短折散还是如何着啊,这不是找死么!
“我不是说你们坏,我是说,王爷们心太善了。陛下也是,好不好的就要发善心。只是,这善心得发对了人才行。王爷们说,有的宗室困难,这也得看是甚么难处。像我说的,鳏寡孤傲者,是该多照顾着些。可那年青力壮、四肢俱全、脑筋普通、合法丁壮的,如果他们说,娶不起媳妇没饭吃,这也只得由他们去了。如许的承闰年间,堂堂八尺男儿,竟困苦至此,有甚么体例?”
第217章
实在景安帝尚未开口宗室改制之事, 宗室已觉出不大妙了。
顺霸道,“陛下如此,实在是一项仁政。说来,我们每年上婚嫁票据,我们一年上一回,这票据到了都城,就很多少光阴,待到了宗人府,宗人府确认后,再呈上御览,以后,陛下御览御批以后,再将婚嫁票据发还,这都是第二年春季的事了。近支宗室还好,晓得这端方,有些个远支宗室,等得太久,倒担搁姻缘。”
“婚嫁之资还要靠别人布施,是不是就是二十年前,越王辖下的一个宗室,不就是为了混朝廷的婚嫁之资吗?一年娶一个,一年娶一个,偏娶那些无依无靠家道平常的女子,娶来就吵架不休,一年保准吵架而死。如许,下一年另娶,就能再赚一年的婚嫁之资。当时愉王爷方才接办宗人府,觉着此事有蹊跷,如此查出这等令天下骇然之惨事,待此事事发,那位宗室已是明媒正娶的大婚十八回。越王是以由亲王爵降为郡王爵,也正法了阿谁丧芥蒂狂的宗室。这件事,当时莫非还不敷警省吗?”秦凤仪道,“我生在扬州,产生这事时,我还小,并不晓事。可现在这事都过二十年了,我们那边,另有如许的传闻。等闲人家的闺女,只要人家珍惜女孩儿的,谁敢等闲嫁宗室,就怕好不好的就成了你们骗婚嫁之资的冤鬼!”
不必景安帝跟他们说爵位的事,就此次宗室大比考了这么个王八蛋的样儿,他们本身就不好去问爵位的事了。
“这有甚么做不得的?”秦凤仪道,“就是先前做不得,陛下在这儿呢。千古无稳定之法,亦无不蔽之政。先把这婚嫁端方改上一改,再把这做工的端方改上一改,有爵宗室尚好,总有爵位传承,那些无爵宗室,随他们餬口便是。”秦凤仪想了想,道,“不过,毕竟是宗室,下九流之事,还是不能做的。”
便是这善心话是天子陛下起的头,秦凤仪也是听得撇嘴皱眉。因着是在会商宗室的事,故而宗人府的几位大员,如宗正愉老亲王,二皇子,以及秦凤仪,都可一并听着。要说愉亲王与二皇子,这一名是宗人府宗正,一名是陛下龙子,另则大皇子三皇子也都在,另有诸藩王,几位在御前有些脸面的国公,也在。大师都是姓景的,就秦凤仪一个姓秦的。要大皇子说,倘是个要脸晓得分寸的,这时候,你又不是宗室中人,自该主动躲避。偏生有这等不长眼的东西,死皮赖脸的还要了个座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