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性子,倘是晓得本身出身……”抬高了声音,愉亲霸道,“他如果晓得陛下才是他父,倒是没甚么,让他认我,他也认得挺顺溜,这孩子,心肠宽。可如果他晓得柳王妃之事,焉能不翻脸的!当初就是顾及此事,方叫他认在我们这一支。”
而秦凤仪,在用过宵夜,洗漱以后,心下暗自考虑,如果陛下仍在恼我,断不会令马公公过来给我送吃的,另有这些人奉侍于我。这般一想,秦凤仪也便放心睡了。
马公公赶紧道,“殿下尽管放心,您在这里,决然无事的。”
“不会。”平郡王笃定道,“陛下对他,本来是对年青臣子的爱好,至于父子之情,自小未在一处,能有多少呢?大可不必惶恐失措,娘娘越稳越好,还大皇子那边,需求让娘娘压服大皇子,对凤仪必然要兄友弟恭,非论凤仪如何,大皇子要拿出长兄的气度来!”
马公公道,“殿下先用宵夜吧,这些个事,岂是老奴能晓得的。陛下多么圣明之人,天然会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的。”
“你想哪儿去了,景川对陛下多么忠心。”平郡王叹道,“怕是阴差阳错啊。只是,当初阿阳身上那胎记之事,二丫头便知秦家血缘有异,是景川带秦氏伉俪进的宫,从滴血验亲时起,景川怕就晓得了。”
马公公听秦凤仪嘀咕这些“他杀”不“他杀”的话,顿时吓得神采都变了,赶紧道,“殿下,您如许的明白人,可得想开些啊。”
“有甚么不能说的!”平郡王妃哽咽道,“当初柳王妃,谁也没如何着她啊。她既有身孕,想生便生,如何跑到宫外去。二十多年了,又有这么个儿子来京里,是个甚么意义?她走了,我们大丫头做了皇后,现在岂不是说是咱家害的她吗?六合知己,我们大丫,甚么都没做,偏要担如许的名头儿,我想想,就为大丫委曲。”
“或是天生便有此心机呢?”
想到柳王妃,愉王妃不由一叹,这才是真正有命无运之人呢。
“去吧。”
“我何尝不知这个理,只是,阿凤这出身,原是最高贵不过,可他是在官方长大的,不要说朝臣,便是宗室这关就不好过。莫说他是柳王妃之子,便随便是个外头长大的庶出皇子,想认祖归宗都不轻易,何况,他是元嫡之子。”愉王妃道,“纵是能与陛下滴血验亲,可如何证明他是柳王妃之子,柳王妃已是过逝了。哎,这孩子,真是有命无运。”
马公公躬身见礼,“殿下勿急,眼下天气已晚,殿下饿不饿,老奴奉陛下之命,给殿下送些吃食。”
愉王妃跟着感喟,道,“这个阿镜也是,如何就把事都说了出来。阿凤如许的出身,哎……”
平郡王考虑半晌,点头道,“他定不知柳王妃之事,凤仪不是能沉得住气的性子,我观他脾气,虽则寻白天有些跳脱,倒是天生有一股刚性,他若知生母之事,焉能不闻不问?”
这话倒是,秦凤仪对景安帝一贯信赖,听马公公这般说,秦凤仪便也道,“你这话有理,陛下毫不是甚么人都可乱来的。只是,我甚么时候能回家啊?我媳妇不晓得我这事儿吧?但是千万不能奉告她啊。”
平郡王妃道,“那阿镜焉何晓得?”
愉王妃道,“我那里睡得着?你说,凤仪先时是不是就晓得他的出身了?”
“难不成,景川是成心让阿镜嫁了凤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