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凤仪甭看怕媳妇,这些大事,还是他拿主张,倒不是李镜拿不得主张,只是,如果不听秦凤仪的,备下重礼,怕秦凤仪又要犯犟头病。现在刚好些了,李镜怕他犯病,只得听他的罢了。不过,贺表是李镜与赵长史说着写的,李镜道,“我们南夷,自来瘠薄之地,这陛下也是晓得的。现在,没有金珠玉宝献上,可殿下自来了藩地,一心一意管理藩地,虽无金玉之物,现在土人感受陛下龙恩,要下山了,这便是殿下献给陛下的贺礼吧。”
当然,天子陛下收到的样数是最多的,足足有八样。这些生果在宫中也不算甚么奇怪物,何况,秦凤仪送的满京都是。景安帝真正欢畅的是,秦凤仪奏章中说的土人下山之事。景安帝还给内阁诸人看了秦凤仪的奏表,郑老尚书喜道,“公然是凤殿下,安民抚民,方有现在土人下山之事啊。”
秦凤仪点头,“香极了。”
景安帝笑道,“非常。”
说到这事,景川侯便是愁闷,本来有两篓桔子,说是秦凤仪特地送给岳父大人吃的。景川侯觉得那小子终究转了脾气,明白过来了呢。成果,那一吃,险把牙酸掉。
“干吗给我父亲挑最酸的。”
别说,赵长史写贺表的水准当真不错,又有李镜方向性的唆使,朝中收到镇南王亲的陛下万寿节批贺礼时,虽则就是八筐生果,哪怕是千里迢迢自南夷运来的,也不值甚么钱得。并且,传闻运来不长幼,除了给陛下做万寿节贺礼的,还送了很多人家。这是李镜的叮咛,本身娘家、方阁故乡自是不必说,另有愉亲王府、寿王府、长公主府,这是在京宗室,另则,便是郦国公府、柏国公府、襄永侯府,这是几家交好的公府侯门,再者,程尚书府、骆掌院府,也都收到了镇南亲王殿下的生果。别的,内阁几家,李镜都一并送了。
“就是酸他一酸。”秦凤仪道,“也给方老头儿挑两筐最酸的。”
“我晓得。”秦凤仪拉阿金坐下,细与他分辩,“阿金啊,枯藤山在你们手里,你们并不通铁矿冶炼之术。铁,朝廷是不准私家开辟冶炼的,我会在奏章中申明,你们献铁矿有功的。”
秦凤仪笑,“就你们寨子背面的枯藤山如何?”
李镜道,“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那边都不要紧,陛下这礼得备的。”
阿金神采一变,秦凤仪笑意悠然,阿金道,“殿下,那座山但是有铁矿的。”
卢尚书道,“土人虽土些,人也不傻,天然是先下来一部分,看看朝廷但是真正采取他们。然后,渐渐的,不要说三五年,便是十年以内,土人皆能下得山来,也是大功一件哪。”
阿金毕竟是念过书的人,秦凤仪如许一说,他也就明白了,更加觉着,枯藤山虽有铁矿,但与亲王殿下的好处并不相干。阿金正色道,“这事,我问一问父亲的意义,再给殿下答复。”
秦凤仪并不急着土人们的答复,迟早必有这一遭。
李镜一阵恶心, 大阳还猎奇的问他爹, “爹, 好吃不?”
阿金道,“这是大事,我得与我父亲筹议。”
阿金道,“殿下想先要哪座山?”
赵长史便下去写贺表了,实在,赵长史说的那啥“陛下也有苦处”啥的话,委实有些个愿意。在赵长史看来,有个屁的苦处啊!只是,眼下秦凤仪一日较一日的出众,哪怕是分封到南夷这鸟不拉屎的处所,秦凤仪也是光芒万丈,晖映人间啊。便是赵长史,先时熟谙秦凤仪的时候,秦凤仪身上独一的长处就是一张脸,赵长史呢,因为状元出身,有学问,这有学问的人看脸,跟平凡人看脸,那也不是一样的观点儿。要晓得,长得好的很多,当然,像秦凤仪长得这般好的,还是比较罕见的。但普通来讲,美人薄命,可看秦凤仪的边幅,就一点儿不薄命相。再一打交道,小孩儿傻乎乎挺风趣。但,便是赵长史当年,也没推测秦凤仪有现在的才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