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凤仪咣当把景安帝惯用的茶盅砸了,回身走人。
现下坐也是坐了个乱七八糟,按理,该是秦凤仪与李镜抱着大阳坐上首的,现在,是李镜与李老夫人坐榻上,秦凤仪坐他岳父上首,他岳父抱着大阳,而后,一家子再顺挨次而坐。秦凤仪道,“小舅子们一道跟我们去南夷玩儿一圈儿吧,你们也没大出过都城,上遭出远门还是到扬州。我们南夷,六月佳荔节,热烈的了不得。那甚么,骆掌院家里小师弟、卢老头儿家的孙子、另有郦家的一个孙辈,都说要一道去插手佳荔节,你俩年纪又不大,一道去热烈热烈。”
秦凤仪收到平岚送来的兵法, 然后, 回礼了一份棒疮药,让平岚给平琳带去的。秦凤仪还极是风雅道, “虽则我觉着有些笨人, 教也教不明白。不过, 阿岚你对我如许好, 这个就给平琳带去吧,就说是我嘲笑他的,让他知耻而后勇呗。”
翁婿先说了一回朝中政务,以后,下了两盘棋,待到午餐齐备,便一道去午餐了。景川侯把收藏多年的好酒拿出来,因而,秦凤仪一下子就吃多了。然后,抱着他岳父说了很多内心话,甚么觉着岳父“谨慎眼儿”“不漂亮”“不与他好”之类的话,嘟嘟囔囔抱怨很多,景川侯很思疑秦凤仪是用心借酒装醉来攻讦他啦~李钦李锋倒是给大姐夫麻的不轻,觉着大姐夫这都做藩王了,如何还这般爱撒娇啊~
景安帝见秦凤仪话间还算明白,便未再言,问秦凤仪,“江西道巡抚说有自南夷流入的私盐,是如何回事?”
秦凤仪眸子子险没掉出来,“顶多三成。你想想看,交趾也是临海小国,他们那边的盐估计不会太贵。”
“你让我往江西走,我都不去劳民伤财了,划不来。”秦凤仪左手矫捷的在御案上敲击几下,非常痛快的答允下来。
秦凤仪翻个白眼,晓得必是有把柄叫景安帝抓住了。他一贯心机矫捷,转念便有了主张,拉着椅子到御案前,与景安帝道,“户部刚打劫我一笔银子,我这日子本就难了。要不,我们就像织造局那般,三七分,包准很多你半分银子,如何?”
景安帝伸出一个巴掌,“五五分。”
秦凤仪的脸皮厚度,在本日创了记录,他两步畴昔,就要坐下去,景川侯实在受不了,顺手给他屁股一下。秦凤仪笑着跳开,逗得人一乐。
李锋道,“我学里的课业也不忙。”
景安帝似是感慨,“可贵返来一趟……”
“罢了罢了,看你说的这么不幸,三成便三成吧。”景安帝也不会把秦凤仪逼得过紧。
景川侯一笑,“想去就去。”
大阳点点头,上前学他爹的模样,也去拉他外公的手,他还摇了一摇,再说一遍,“舍不得,外公啊。”
景安帝还问秦凤仪,“平郡王这兵法写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