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尚书见大皇子终究普通了,道,“还得请太后娘娘下一道懿旨,请镇南王护送大行天子入都城皇陵,入土为安。”
卢尚书心下此方好受些,强撑着身子想坐起来却又身上发软,没有半点力量,大皇子赶紧道,“徒弟有甚么要叮咛我的,尽管说就是。”
内阁拟旨很快,裴太后也很痛快的加盖了本身的凤玺。大皇子便与内阁筹议着发了圣旨,另有迩来的一些朝政的筹议。平皇后在裴太后身边抽抽哒哒,“母后,那凤楼剑的事,可如何是好?”这些年,她一向觉得凤楼剑在婆婆裴太背工里,不想,倒是叫柳氏带出了宫去。常常想及此事,平皇后焉能不恨。
我说:当日,我初初晓得我娘的事,内心非常气愤。郑尚书与卢尚书曾去劝我,我便对他们说,就是你的十二旒天子冠放到我面前,我都不会多看一眼。这些年,也有人劝我,与你修好,追求帝位。你因帝位,丢弃了她。我因帝位,再健忘她当年磨难。那样,我与你,又有甚么别离?我就是要让你晓得,我与你,是不一样的人!我永久不会做你当年的挑选,我这平生,不与你同!
的确是,景安帝虽则上位的过程不大光彩,但当政的这三十来年,称得上是一代明君,便是对几位藩王亦是极好的,闽王那样的在泉州港挖墙角,景安帝都忍了几十年,充公拾了这个伯王。现在景安帝俄然过逝,闽王虽则以往对景安帝定见特别大,觉着景安帝偏疼秦凤仪,另有南夷港抢他泉州港的买卖啥的,的确能把闽王气死,可景安帝这么俄然死了,闽王是真的悲伤,在家哭了好几场,再加上上了年纪,身子委实不大成,孩子们也不放心他行远路,便是世子过来了。
郑老尚书正色道,“太后娘娘为皇家长辈,倘镇南王不依,便是违逆之罪。介时,太后娘娘便可下旨怒斥。”
卢尚书说完,实在没力量,神采也不好,待太医端来汤药,大皇子看着宫人奉侍着卢尚书服下,让卢尚书好生歇着,出去与内阁议事。
在贵州,他说:凤仪,你资质出众,远胜于朕。你这些年,也经历了很多事,朕晓得,凡事,你自有你的判定。但是,你的目光就必然是准的吗?你的判定就是必然是对的吗?朕与你说的话,皆是至心。
都城圣旨到凤凰城的时候,秦凤仪正接待过来凤凰城的各路藩王与藩王世子。藩王里顺王、康王、蜀王都是亲身来了,越王没能过来,说是身上不大好,派了世子过来。闽王安王亦是派了世子过来,闽王的来由与越王一样,闽王上了年纪,八十好几的人了,安王则是以藩王无谕不得擅离封地的由头,着世子前来代他祭大行天子。当然,这几位未能过来的藩王,都亲笔写了哀婉动听的悼词。
然后,他走了,半月后,御驾出事。
卢尚书声音很轻,仿佛统统的力量都跟着先时的一场肝火宣泄而去,卢尚书道,“殿下,老臣怕是要歇一歇了。眼下,最要紧的,莫过于为大行天子发丧之事。殿下啊,纵是镇南王迎大行天子到凤凰城,大行天子的陵寝倒是修建在郊野皇陵的,总不能不令大行天子入土为安。”
大皇子便去叨教裴太后的意义了,裴太后身子还是病歪歪的,强撑着听大皇子说过让镇南王奉景安帝的棺木回朝之事,裴太后道,“这是正理。就是老三的事,也与镇南王说一说,朝廷并没有问罪老三的意义,他是你的亲兄弟,哀家的亲孙子,不过是叫他来京说一说天子如何遇险,那里就要问罪了?另有严槿等人,朝廷何时冤枉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