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茂发来讲，他死了，反而是一种摆脱！死了，是功德。他的人死了，一了百了，远在北京的咸丰天子不但撤消生前统统处罚，还以“忠勤”、“虽未规复坚城，数年保障苏常经心极力”为由追谥“忠武”，专祠祭奠，赠送一等轻车都尉世职。
和驻扎在扬州的江北大营比拟，江南大营驻扎在南京孝陵卫，这一万清军离天京实在太近了，在紫金山南麓居高临下，天都城里有甚么收支都看得一清二楚，三年来搞得杨秀清偶然候和妃子们搞事都不费心。偶然，他做梦都梦见清军江南大营的马队杀进天都城了，全部东王府鲜血淋漓。
午后，秦日纲分军四五千人，自灵谷寺翻紫金山攻破清军马队营盘，直逼孝陵卫；洪武、朝阳门承平军分路反击，攻破孝陵卫四周清营二十余座。
曾国藩点点头，看了看挂在书房墙上的军事舆图，通俗的目光投向了江西的九江和安徽的安庆，只要湘军拿下这两座坚城，长毛在长江中游的据点便能够一举端掉。
主帅俄然死去，丹阳城的危急也并未畴昔。张国梁是降将，功绩虽多但资格陋劣，是不便挂帅的，而资格充足的福兴即将被调走，又和张国梁等不睦，清廷只好让远在姑苏的两江总督怡良暂署钦差大臣，并让刚被汲引为江南提督、远在安徽临淮关的和春兼程赴丹阳接任主帅。
但茂发没想到，杨秀清将翼王石达开的西征军也调了返来。
当时，东王还以西线战事告急为由，调北王韦昌辉和翼王石达开回江西火线督师，只剩下天王和东王留在天京。
在书房，曾国藩和众将商讨完战事，对曾纪泽说：“一旦富庶的江南有失，恐怕朝廷危矣。“
接着各路承平军合攻孝陵卫，鏖战数时，攻破茂发大营，毙清军千余人。
石达开率部赶到尧化门，仙鹤门一带，筑垒数十处，前锋到达紫金山东黄马群，堵截江南大营与仙鹤门之间的联络。
至此，威胁天京达三年之久的江南大营，亦被承平军攻破，东王杨秀清的声望在承平天国中达到了顶点，汗青证明，这对他而言，并不是甚么功德。因为这让杨秀清产生了幻觉，感觉本身就是“天父下凡”，其别人都是草包，包含还在天王府日日歌乐和嘿咻的天王洪秀全。
此时的钦差大臣茂发，已经年过六十开外，精力已非昔日可比。畴前出队兵戈，他老是亲临火线督阵，现在老病交侵，气已衰，行动艰巨，不能骑马。江南大营奔溃，他率兵败退丹阳，愧愤交集，自谓英名扫地，老病交集，卧床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