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涤帅,现在世道民气真是都坏了。国度遭难,本应共拯危难,现在官员却各自顾本身的存亡。”郭嵩焘答复说:“我一到浙江,就去找了巡抚何桂清,他先推说浙江也受长毛践踏了,不能承担八万军饷的任务。幸而不久户部下来了公文,他才拨付了三万。”
曾国藩比来对曾纪泽非常赏识,有一种刮目相看的感受,说:“纪泽,旁观者清,但说无妨。”
曾纪泽的“泽”字营大破了陈成全的承平军,石达开带领的三万主力雄师又全数安然撤离了江西,曾国藩大喜,本来觉得湘勇能够很快攻陷九江,但没想到,林启容带领的一万七千多名承平军也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但又挖了半个月沟壕,并无效果。掘濠的兵勇反而很多被承平军射杀在濠边,濠沟未成,湘勇倒是死了数百人。
林启容也是承平军的名将,本来湘军将领塔齐布曾经在岳州城陵矶之战中,杀死了承平天国骁将曾天养,威震天下,号称“湘军第一虎将”,在九江城下驻扎好久,多次打击,但没有一点收成,反而丧失了很多人马,成果,塔齐布因为积劳成疾,加上心中有痛恨,在九江城下吐血而亡。今后以后林启容的威名,震惊清廷。
曾纪泽说:“石达开确切是个大将之才,他此次虚晃一枪,打击南康,成果三万雄师全数从安徽安然撤退了,我估计江南大营会岌岌可危。父亲今后对他要多加防备。”
见曾国藩肝火冲冲的模样,话也说到了威胁的份上,江西巡抚文俊一脸无法,皮笑肉不笑地对曾国藩抱怨,说:“曾大人,实在不是文某像陈启迈那样事事针对湘勇,我对曾大人的为人和才气,佩服有加。但每一个朝廷官员,各方职责分歧,有所为,有所不为,文某也有不得已的苦处。江西巡抚不能仅为了湘军,而去粉碎一省的财务调剂,江西也实在拿不出太多资本去援助湘勇。拨付足额的军饷,非文某不肯也,势有所不能也。江西省本就受了长毛很大的扰乱,灾黎需求安设,城守需求加固,而各府各县财务吃紧,本省练习军队所需经费也很多。作为一个巡抚,面对这么个烂摊子,文某早已焦头烂额,如若不是皇恩浩大,文或人早就不肯在这个位子上烦心劳力了。”
郭嵩焘摇点头,说:“这类事他们如何会留下证据呢?打死他们也不会承认的。”
“江西的州县,不是你这个兵部侍郎所能管得了的。我探听了一下,私运盐是江西州县官吏的一大财路,他们会真正地制止吗?”郭嵩焘走到曾国藩身边,说,“有人说,藩司6元烺、代理盐法道南昌知府史致谔,就是最大的私运犯。大清怕真的要奔溃了。不是毁在长毛手里,而是毁在本身人手里。”
文俊也大要上痛快承诺了,说旬日以内,必送一万两银子到南康的湘军大营,但“下不为例”。
曾国藩的思惟,还是传统儒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那一套,他对曾纪泽的这番话大为惊奇,但也没多说甚么。
“事情没办好。”郭嵩焘满脸倦容,“我们要八万,但是只运回了三万官盐。”
“筠仙,你有确实按照吗?”曾国藩转过脸,道:“有证据的话,我这就去找江西巡抚文俊,将这帮犯警之徒都抓起来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