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点点头,说:“石逆用兵,确切叵测。我们湘勇已经吃过很多亏。”
见曾国藩肝火冲冲的模样,话也说到了威胁的份上,江西巡抚文俊一脸无法,皮笑肉不笑地对曾国藩抱怨,说:“曾大人,实在不是文某像陈启迈那样事事针对湘勇,我对曾大人的为人和才气,佩服有加。但每一个朝廷官员,各方职责分歧,有所为,有所不为,文某也有不得已的苦处。江西巡抚不能仅为了湘军,而去粉碎一省的财务调剂,江西也实在拿不出太多资本去援助湘勇。拨付足额的军饷,非文某不肯也,势有所不能也。江西省本就受了长毛很大的扰乱,灾黎需求安设,城守需求加固,而各府各县财务吃紧,本省练习军队所需经费也很多。作为一个巡抚,面对这么个烂摊子,文某早已焦头烂额,如若不是皇恩浩大,文或人早就不肯在这个位子上烦心劳力了。”
曾国藩命人轮番进犯了一个月,毫不战果。彭玉麟献了掘濠引江水淹九江城之计。曾国藩感觉掘濠引长江水断绝城内城外联络,将林启容困死在城内的战略最为稳妥可行,便指令大将李续宾遵行。
曾纪泽的“泽”字营大破了陈成全的承平军,石达开带领的三万主力雄师又全数安然撤离了江西,曾国藩大喜,本来觉得湘勇能够很快攻陷九江,但没想到,林启容带领的一万七千多名承平军也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文俊这一番话,竟然说得曾国藩哑口无言,他只好让文俊从速想体例给湘勇筹钱。
而设卡收厘金,也正如曾纪泽所说,是涸泽而渔的手腕。加上处所官也加收厘金,到江西做买卖的人越来越少,厘金也越来越少,湘勇的饷银也越来越少。
“对于如许微弱的敌手,我们必须和处所官员同心合力。”曾纪泽又说:“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们还是要联络好江西的处所文武官员,当让步处则让步。孩儿比来读史记,太史公曰:‘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嚷嚷,皆为利往’,品德的抱负很饱满,但是实际却很骨感,如果只讲品德而不讲好处,则一事难成!我看如父亲一样不求名利的品德君子,天下少有,我们不能苛求其他官员也和你一样,如许吃力不奉迎,反招怨敌,弄得焦头烂额,最后还是一事无成。”
曾国藩一筹莫展,就在这时,他又收到一份兵部火票,内心凉了半截:兵部火票递的是军机大臣的字寄,誊写关于上海厘金的上谕,因曾国藩奏请在上海抽取厘金,布施江西军饷,成果没获准,因为遭到两江总督怡良的决然回绝,怡良以为上海的厘金只能为江苏所用。
文俊也大要上痛快承诺了,说旬日以内,必送一万两银子到南康的湘军大营,但“下不为例”。
“你说的两点确有事理,不过湘军自建立以来,就以保卫孔孟的仁义品德为己任,如果我们让步,我们拿甚么来安身立命?”曾国藩想起江西局面的困危,说:“让为父再温馨想想。”
文俊到了江西以后,江西一些处所官竟然不承认湘军出来的执照,说是假的,乃至在验看执照的时候,派官兵将执照撕毁,这么一来,大师便传开来,说湘军阿谁执照要不得,不要把钱捐给湘军,不要捐给曾国藩。这么一来,就废弛了湘军的名声,也断了湘军的财路。
就在湘勇缺粮饷之时,郭嵩焘从杭州运盐返来了。他一回到南康,就来找曾国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