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亲王祸乱朝政,给我拿了!”
“曾国藩和左宗棠那些湘军将领如何办?他们都是肃顺汲引的!”恭亲王最后对慈禧说:“他们的兵权……?”
至于梓宫和那边的正黄旗侍卫,则由恭亲王亲身前去接办,这是甲等大事,一丝也草率不得。而醇王本身,坐镇步军统领衙门,以防再出甚么不测。待到天一亮,就到都城宣示谕旨,奉告肃顺就擒的动静。
王府的保护向前一冲,便跟粘杆侍卫交上了手,乒乒乓乓打了一阵,便又各自分开,粘杆侍卫的阵列未动,王府保护倒是退了返来。
“混账!”醇王被杜翰一番挤兑,恼羞成怒,还没来得急再说话,却见肃顺大步走了出来,身上的袍子还没扣好,显是才从床上爬起来,指着醇王的鼻子道:“老七,你的神机营是要反叛嚒?是不是鬼子六让你来的?”
“你们这是乱命!”载垣还没说话,端华已经暴跳如雷,大吼道:“乾清门侍卫安在?”
杀肃顺,在慈禧太后看来,是大快情意之事。肃顺当时在热河放肆不臣,断绝宫禁,逼得两宫昂首认错的景象,她至今想起来,仍然是恨意充斥。慈禧决定将肃顺定了弃市,而载垣和端华则得赏一个全尸,赐令他杀。
“奉旨:肃顺矫诏窃政,包藏祸心,着即撤职拿问!”醇王仓促念完了这道只要一句话的谕旨,将肃顺行馆中的统统人等,连同他那两个小妾,当场羁押,等梓宫出发以后,再行措置。
到肃顺的行馆后,醇王下了肩舆,将手一摆,他的步队哗地一声散开,便有二三百背着俄罗斯步枪的兵便绕向后门去了。
肃顺乌青着脸,对醇王身后的神机营大声说道:“大行天子骸骨未寒,恭王和醇王矫诏反叛,你们跟着他,不怕被诛九族嚒?”
“四哥,”恭王看着端华,面带喜色,大声道:“你说的这端方,你本身去跟太后说吧。”
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由恭王开了六小我的军机大臣名单,呈送两宫御览。名单上的人,是恭亲王、桂良、宝鋆、文祥、沈兆霖、曹毓英。他们议定八位顾命大臣的罪名。既然案子是对比谋逆来办的,那么领头的肃顺、载垣和端华,就绝无活命之理,穆荫、匡源、杜翰、焦佑瀛、景寿,也该各有应得之咎。
剩下的五小我内里,两位太后和恭亲王,独恶杜翰。他替肃顺他们出了很多坏主张,包含义图劫驾。可见杜翰罪过的程度,实在不下于载垣和端华,照理,也该难逃一死。但是他是杜受田的儿子。咸丰天子能得大位,端赖教员杜受田的帮手,是以不管如何,不成以把杜受田的儿子一刀杀了。
因而将剩下的五小我分为三等,景寿以归正的功绩,邀得豁免,不再加罪;穆荫、匡源、焦佑瀛,撤职永不叙用;杜翰则定了放逐,发往极北苦寒的乌苏雅里台。
恭亲王进了军机处,站定了脚步,大声说道:“载垣,端华,穆荫,匡源,焦佑瀛,接旨!”
“我奉特旨,带这几位出来见见太后。”恭王指了指身后的几小我,皮笑肉不笑地说。
才发蒙的小天子,在热河的时候,因为要统统从简,以是只派了李鸿藻这一名徒弟。现在既然回了京,添派一两位徒弟,是题中应有之义,本身倒算不上甚么了不得的大事,但若由此开了太后召见外官的先例,那就非同小可了。端华忍不住,嚷嚷起来:“太后不得召见外官!就算是要添徒弟,那也得由我们来承旨写旨,你们如何能如许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