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迈的部下臬司恽光宸也拥戴说:“6大人,这真是奇策!”
“我也知这只是权宜之计。”曾国藩皱了一下眉头,叹道:“朝廷现在不拨给湘勇一文钱,临时没有体例。湘勇几万张口每天都要用饭。”
然后,他拿着一根约三尺长的细铁棍,敲打着用粗棉纱布包的包包。
陈启迈想了想,这么做即便扳不倒曾国藩,本身也能捞一笔,不会有甚么丧失,便点头同意了,对6元烺和恽光宸说:“这事就这么定了。交给你们两个去办,你们必然要经心极力!”
苏慕莲吐了吐舌头,向曾纪泽扮了个鬼脸。
6元烺出了个馊主张,道:“他曾国藩抽得厘金,我们也能够收!日子一长,百姓苦不堪言,天然就会骂曾国藩!到时候我们再火上浇油,给朝廷上书弹劾曾国藩。”
“是的,大人,船上装的都是麻布。”高二虎哈着腰,恭敬地答复。
“这里装的浏阳麻布?看来你是犯贱,没被打够啊。”曾纪泽的神采突变,用思疑的目光盯着高二虎的疤子脸。
高虎看曾纪泽和颜悦色,还比较好说话,低声说:“我们船上装的是浏阳麻布,运到南昌去卖。”
陈启迈部下的藩司6元烺这时站出来,说:“大人息怒。现在长毛残虐,朝廷也不肯获咎手握重兵的曾国藩。我们前次弹劾他的折子,到现在也没有覆信,切勿跟他起正面抵触。”
“是吗?一船麻布你们就冒死闯卡?”曾纪泽手拿铁棍,戳着船顶上一个布包;戳出来后,又用力将铁棍从包里抽出。布包顺势滚下,在脚边散开了,暴露乌黑的麻布来。
曾纪泽看着苏慕白彪悍的模样,笑出声来,对苏慕莲说:“你可不要甚么都像你姐学习,比如这暴脾气!不然今后可嫁不出去!”
曾纪泽转头对苏慕白说:“你去筹办好两千两银子。”
曾纪泽传闻高二虎是陈启迈小妾的弟弟,心想这真是朋友路窄,哈哈大笑,对高二虎说:“真是天国有路你不走,天国无门偏来闯!说说看,你这条命值多少钱?”
高二虎的脸上立马显出鲜红的指印。他被打得一脸蒙,脸上火辣辣的,此前高二虎还向来没被女人打过,哭丧着脸道:“你为甚么打人?”
陈启迈说:“话虽如此,本官如何厌得下这口气?”
曾纪泽也对陈启迈这些成事不敷,败露不足的处所官非常悔恨,但一时也找不到陈启迈的把柄。
曾纪泽还是没有说话,高二虎咬了咬牙,说:“一口价,两千两!”
曾纪泽笑道:“是啊,也就是说你这条命只值两千两。我筹办好银子,然后给你的家人,让他们来给你收尸。”
高二虎这时反而不再惊骇了,非常沉着笑着。本来,他并不是一个浅显货主,他乃是江西巡抚陈启迈最爱的小妾的弟弟。他仗着姐夫的干系,偷偷从广东经湖南偷运鸦片,然后再把这些鸦片运到南昌,卖给南昌的宦海和富贾,从中谋取暴利,利润分一半给姐夫陈启迈。这个买卖,高二虎已做了一年半,没人敢挡他的财路。
高二虎一声不吭,苏慕白火气大,上千揪住高二虎的辫子,给了他一记清脆的耳光,呵叱道:“姑奶奶问你话呢!”
世上没有不通风的墙,曾国藩派人在赣北设卡抽厘金的事,不久传到了江西巡抚陈启迈的耳朵里,陈启迈大怒,调集世人道:“曾国藩欺人太过,在江西卖官卖爵也就罢了,竟然还敢擅自设卡抽厘金。如果不把他赶出江西,我等颜面何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