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听听她们唱的曲子!”曾纪泽道,“我们且高兴,完了该干大事了!”
曾纪泽的口气分外严峻,杨岳斌仿佛有所预感,能够要产生甚么大事,便又坐了下来,道:“我传闻曾公成心裁撤湘淮两军,至公子要说的应当就是这事吧?”
杨岳斌道:“至公子,这裁撤两军也不是甚么见不得人的事,何必搞得如此奥秘呢。”
冯康安似有不信,道:“别骗我了,我早传闻李秀成的王府前几天刚被你们给洗劫一空,你老兄就少在这哭穷了。在这不给钱,那不是风骚。是下贱了!”
曾纪泽建议重启秦淮河的青楼行业,对曾国藩说:“芸芸众生,碌碌黔黎,有几个能立廊庙,无能大奇迹?他们辛苦赢利,也要图个享用欢愉。酒楼妓馆,画舫歌乐,能为他们消忧愁,添愉悦,也就有创办的代价。旅游秦淮河,如同读一部六朝至前明的旧史,几度荣枯,多少悲喜,亦足令读书君子观古鉴今,励志昂扬,居安思危,为国分忧。”
曾纪泽固然是曾国藩的儿子,但杨岳斌这些人已不比往昔,颠末朝廷封赏,他们现在个个是执掌一方军政大权的大吏。杨岳斌哼了一声,站了身来。道:“既然曾公不能来,我看就改天再开吧。”
不管烽烟家万里,五更怀里转歌喉。
“哦?”曾国荃等人顺着曾纪泽的手势看去,果见一队红烛燃烧、彩灯高悬的画舫缓缓地向这边划过来,并传来一阵阵柔曼的江南丝竹。第一只船头高挑一盏南瓜形红灯,上书“李香君”三字。第二只船头挂一盏方糕形黄灯,上书“顾横波”三字。第三只是一盏玉兔形白灯,上书“马婉容”三字。顺次是柳如是、董小宛、郑妥娘、卞玉京、寇白门,公然八艳都到齐了。
因而,南京,秦淮河边,鞭炮轰响不竭,彩花和灯笼高挂。在那大门之前,十几个涂脂抹粉的江南少女挥脱手帕,招揽来往的客人,出来帮衬的,十有八九是驻扎在城中的湘军官兵。
曾国藩在喃喃抱怨,而府外的叫唤声却更加的吵杂,曾国藩忍无可忍,只得派人去叫曾国荃,叫他立即体例把他的人给弄走。
内里的兵士很多骂起朝廷的娘,并且让富明阿滚出南京,富明阿忍不住出去呵叱这些湘军大逆不道,胆小妄为……成果,他的话没说完,只听一声枪响,他这个江宁将军就翘辫子了。
“赏钱,赏钱!”
江南花发水悠悠,人到秦淮解尽愁。
“甚么狗屁朝廷啊,惹急了老子们拥了曾帅当天子。”大胡子军官更加愤恚,说出大逆不道之话。但却获得了在场的湘军嫖友们分歧认同。这帮人在冯康安鼓励下,个个义愤填膺,又是砸杯子,又是掀桌子,只将老鸨和女人们吓得躲了出去。
曾纪泽点了点头,正色道:“不胜利。便成仁!”
“说的是啊。但是朝廷要充公咱能有甚么体例呢。曾帅都没辙。你不见他现在连本来承的犒赏也不给了。”冯康安持续煽风燃烧。
南京光复以后,秦淮河边的青楼重新热烈起来,很多老板多年之前就是干这行的,在承平军攻陷天京以后,不得不改道别的行当。厥后天京被围困,很多人家卖女求几斤米,青楼老板很有贸易脑筋,趁机买了很多芳龄少女,暗中培养练习。现在南都城头换了曾家旗,青楼是合法的买卖,重见天日。那些大战中活下来的湘军,曾纪泽有令不准他们抢民女,便只好到这里来处理需求。
也不知是谁振臂一呼,在场的上百人群起而呼应。一起上,这些人又四周鼓吹江宁将军富明阿来南京的事,引得很多其他湘勇共鸣。过未几久,便又有连续有闻风赶来的湘勇参入请愿地步队,人数逐步达了三四千人,堵了半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