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花底难敲深夜门,月落烟浓路不真,
“统统都安排安妥了吗?”曾纪泽非常淡然地问。
冯康安俄然起了甚么仿佛,低声道:“我说兄弟,你们有钱就从速花吧,我可听到了一个动静。说是朝廷那边已经下了圣旨,要查对你们湘军的军费,还要派富明阿来盘点城里缉获财产,一提要充公。”
大胡子呸了一口,道:“哪有这事,九帅说啦,洪秀全的藏宝库有金银无数,这些钱等曾帅来了才气赏。但是曾帅都来了好几天了,也不见有个动静,弟兄们都是急坏了,来这儿都没钱了。”
冯康安似有不信,道:“别骗我了,我早传闻李秀成的王府前几天刚被你们给洗劫一空,你老兄就少在这哭穷了。在这不给钱,那不是风骚。是下贱了!”
笑声静下来,夜风送来一阵歌声:
煽动湘军兵士仇恨朝廷,本就是曾国荃叔侄议定好的步调之一,曾国荃干脆硬着头皮忍了曾国藩三番五次的催促,就是不归去。
秦淮夜月无新旧,脂香粉腻满东流,夜夜春情散不收。
曾纪泽点了点头,正色道:“不胜利。便成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