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捻匪自陕入晋,本非舫仙之过。盖舫仙在晋,多有建立,士民瞻仰。竟撤职戍新疆,是非倒置如此,可为慨气!而舫仙所部,竟遭斥逐,尤其不成解者。舫仙甚得军心,麾下骤闻解去,响震失容。舫仙尽散家资遣之,士卒感念,皆不忍离,哭声震野,余见之亦为流涕,乃助舫仙五令媛,以资用度……”
“出甚么事了?”林义哲心下暗惊,仓猝问道。
“哦……哦……曦儿乖……不哭不哭哦……”
陈婉说的乳母,莫非是曾国藩的夫人欧阳氏?
另有一丝莫名的刺痛。
“您想想看,您如此事无大小的将船政的大小事情都奉告贵国的水兵部,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如果晓得您这么做的话,恐怕他们是毫不会都像我一样了解您这是在尽本身的职责,而是会以为,您在操纵职务之便,盗取中国的奥妙。”林义哲说道,“在他们的夸大描述下,或许一顶法兰西细作的帽子就给您戴上了,到当时候,您就是有一百张嘴,也是解释不清楚的。”
从李鸿章来信中得知陈湜将谪戍新疆的曾国藩坐在桌前,深思了一会儿,便提笔给陈湜写起手札来。
“此次采办胡光墉的离职启事,信赖您也是晓得的。”林义哲接着说道,“他胡光墉自发得行事周到,神不知鬼不觉,却不想还是闹得福州城人尽皆知,最后灰溜溜的丢官而去。现在京里已然有言官就此上奏朝廷,质疑船政工程。”
“舫仙仁弟大人中间:前接来函,具悉。李帅才入晋境,即有函来,述及中间事,意颇不平。中间在晋数年,统统兵事、饷事、吏事,世人共见共闻,左亮不致更兴谗谤。天下事亦只可尽其在我,不测腾口,本不堪防,亦不必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