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如此,我明白了。”林义哲心下恍然,谨慎地将这枚太后犒赏的玉钱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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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主此次归还圆明园珍物,总计4000件,其示好中国,忏悔前罪之意甚诚。……法主照会言明,前受贼酋孟托邦蒙蔽,非林义哲示警,不能罢之也。此次偿还园中旧珍,亦林义哲之力也。现国宝得还,昔年焚园贼酋伏法,由是观之,林义哲不但无过,且于国有大功,其行事谨慎老成,很有祖林文忠公之风……”
胡雪岩为之气恨不已,他并不晓得,当左宗棠看到一样的上谕时,神采也是一下子变得乌青。
他现在这个程度,如果插手科考的话,一考那是准保漏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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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此次未赏大人官职,想是因前一阵子刚给了大人按察使衔,不便过加赏赉,且可免朝中物议,免得有人今后借此为晋身之阶。”徐润又道,“因此此次只赏了大人如许一枚玉钱。但在老朽看来,这一枚玉钱,给个布政使都不换,呵呵。”
要晓得,不但是言官们参他,左宗棠但是拉了一大票的浙江官员联名上奏参他的啊!
北京,紫禁城,勤政殿。
“曾国藩、李鸿章、丁日昌保奏林义哲的折子,左宗棠、倭仁、丁宝桢参奏的折子,皇太后想是都已经看过了。”恭亲王谨慎地看着慈禧太后的神采,缓缓说道,“臣感觉,林义哲促进法主诚恳示好,偿还国宝,还是有大功于国的,然私通本国,毕竟为清议所不容,宜稍示惩戒,以安士林。”
“但愿如先生所言。”林义哲笑道。此时的他,对慈禧这个在后代的教科书里已然妖魔化的女人,竟然有了一丝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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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不得插手科举,对他这个穿越者来讲,的确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皇太后是要我明白‘明净做人’的事理,才气‘长宜子孙’?”林义哲发笑道,“可这和我的出息有何干系?”
法国天子佳耦计议已定,便顿时开端了行动。
“这玉不琢不成器,这一回的功绩,我先给你记在帐上吧。”慈禧太后自言自语道。
同治十年八月三旬日内阁奉上谕:“前据大理寺少卿王家璧奏参船政帮办委员林义哲私通本国等款,谕令吏部确查,所参各节,或查无确据,或事属有因,林义哲促进中法交好,著赏玉币一件,以资鼓励。以其行事操切,致生物议,著罚不得参考十年。大理寺少卿王家璧受人蒙蔽,妄发群情,太仆寺少卿于凌辰谄附巴结,有玷士林,着一并撤职,勒令回籍,不准逗留。”
已经是深夜了,满头斑白的曾国藩仍然没有歇息,固然一只眼睛已经失明,但借着烛光,他还是在那边不断地写着奏稿。他想要在明天一早就将它通过驿递送到京里。
此时大殿里只剩下了慈禧太后本身,刘诚印和几个寺人看到太后在那边踱着步,并没有呼唤他们,便没有上前,而是等在了那边。
“赏不宜过厚,罚亦不宜太重。”恭亲王不动声色的将皮球又踢回给了慈禧,“赏若过厚,士林不平,罚若太重,法主闻之必定起火,有碍两邦交好,以是……”
在用过早餐――实在算是午餐――以后,仆人按例将邸报送了上来,当胡雪岩从邸报上看到这道上谕的时候,一时候惊得目瞪口呆。昨早晨因告贷将得大利带来的好表情一下子给扫得精光。
“这一次扳他不倒,今后怕是更加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