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过几声表情大好的常衮乃手指张镒对那门客说道：“仆闻这张东台最是厌人下棋初掌门下省时下车伊始便颁了禁棋令。本日一见竟果是如此看来这传言当真非虚了！”一言即毕复又转向张镒说道：“京中对弈之风极盛这本是雅事便是翰林院中也有专司弈棋的供奉张东台此令略显太苛了长而久之不免落下一个‘刻薄寡恩’的清议得不偿失呀！”
“此事大可放心将军送来地马是甚么货品我这军器也定然就是甚么成色某必不会做这负信背义之人。”寂然说过此话后崔破乃续又开言问道：“却不知现在吐蕃与黑衣大食战事如何？”
“相公高超！”闻言一喜的张镒顺势拍了常衮一记后。复又开言闻道：“但是崔破此子所奏之事又将如何？”
“提及来那还是开元年间旧事当当时也李泌也不过年仅七岁以神童之名闻名长安便是玄宗陛下居于深宫也得听闻某日陛下与时任宰相张说观弈乃传入李泌命张说测其资质才学。这张相乃让李泌赋‘周遭动静’并垂范曰：‘方若棋局圆若用子。动若棋生静若棋死’；他这话音刚落李泌当即接言道：‘方若行义圆若用智动若聘才静若对劲’。戋戋一七岁孺子能有如此急智其所言者更是符合治国大道只让张相大是骇怪当即拜伏于地贺玄宗陛下得奇孺子。陛下乃大悦道：‘是子精力要大于身’赐束帛并敕其家曰：‘此子秀神善视养之’自此李泌之名轰传天下尤得张九龄奖爱常引至阁房谆谆教诲厥后更与刘晏刘相并称为开元两大神童现在二人皆是名列朝中显宦倒也是一时之奇缘。”手拈一枚棋子轻扣棋枰的常衮悠悠将此事说来更引得张镒两人唏嘘不已。
崔破接详确看。见上面所列多是弓弩之物特别是臂张、角弓两种简便近战弩形需求最多心下略一换算代价倒也公道。于此时无银可付的他来讲倒也不失为一个好的抵帐体例。
渊静亭内一身家常便服的辅常衮正与一王谢客模样老者对秤弈棋只看其面上古井无波的沉凝可知入局必是极深。那一起寻来的官员见状也不上 前打搅安闲亭下赏玩园中秋景等待。
身着皮裘的松瓒萨多一如昔日般满脸寂然之状只是陪坐在侧的崔破清楚从他的身上感遭到丝丝压抑不住的仇恨之意不免心下大是骇怪细心想来本身并无违誓背信之事何故会惹得他摆出如此一副模样？
直到约两柱香的工夫后才见那老年门客一推棋枰、感喟说道：“相公之落子直似将军之出塞若猛士之临边及其进也则乌集云布陈合兵连吾大不如也！此局败势已呈再下无益了！”
淅淅沥沥的秋雨应和着皇城各部散衙的钟声飘飘零荡而下朱雀门处一名身披朱紫的官员疾步避往厩棚处一边对过往见礼官员的官员颔回应一边掸抚着公服上感染的雨滴口中暗叫道：“倒霉。”不一时一辆高大轩车驶至这官员上得马车火线才对策马的老者道：“老张先不回府且平常相宅。”
背负双手重扣动手中奏折的常衮闻言扭头深深看了张镒一眼后淡淡道：“有崔佑甫这个老匹夫在这两本折子封是封不住地再者杨公南此奏秘闻已经在皇上处看过废租庸调而行两税之法已是势在必行这是皇上的意义……”
“噢！是张东台来了恰好此地有酒有棋有景你我且偷得浮生半日闲。对弈一局如何！”常衮循声见是门下侍郎张镒到了意犹未尽的他当即出言相邀道。因门下省又被称之为东台是以才有如此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