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王继此时旧力已去、新力未生,底子没法躲开这绝杀的一刀,无法之下,只能闭上了眼,等待死神的来临,但是,王继并未比及中刀的痛感,也没有听到刀入己身时所应出的扑哧声,反倒是听到一阵悄悄的叮当声,待得迷惑地展开眼一看,却见两团黑影在房内回旋缠绕,一道道剑光、刀光四下纵横,可所过之处却并未损及室内的任何家什,乃至两边的刀、剑也甚少硬碰,即便是碰上了,也是一沾即退,两边你来我往,打得热烈不凡,可声响却小得能够忽视不计,若不是王继刚才几乎丧命刀下,只怕会思疑自个儿身处梦境当中。
“尔是何人?竟敢绑架朝廷命官,眼中可另有国法?”王继顾不得头脸湿漉漉地都是凉水,手指着一名端坐在桌边椅子上的蒙面大汉,大声喝问道,只不过话虽是说得大义凛然的模样,可却粉饰不住贰内心的衰弱感。
“谁,谁在那儿?”就在王继想得入迷之际,突地听到半掩着的窗外有了些响动,忙低声地喝问了一句。
“你,你是谁?”王继尽自胆战心惊,却也不敢大声嚷嚷,无他,以此人的技艺绝对能抢在王继大声呼救之前,一击取了他的小命,王继不想死,以是他不敢大声呼救,乃至不敢转动一下身子,可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互换?嘿嘿。”蒙面大汉嘲笑了一声,也不答话,挥了一动手,黑暗中一个声声响了起来:“王继,本名王凯,武德初年生人,籍贯郑州,幼年时曾削发少林为僧,贞观六年出家,贞观八年当兵,因技艺出众,立有军功,贞观十年因功累升至东宫右率府队正,旋即调入兵部任武库主事至今,有妻妾各一,子二人,女一人,另有老母在堂,家住西大街雁雨巷,资财合计约一万贯,来路不明,估计是纳贿所得。”
“呵,好大的口气嘛,王大人还等着太子来救你,嘿,只怕太子那头想杀你还来不及呢,唔,对了,彻夜来杀你的不就是太子的部下妙手张师正吗?哈,看模样王大人的救兵指的不是太子喽,那老夫倒是很等候的,说罢,说出来,老夫留你一命。”蒙面大汉嘲弄地说道。
“本官甚么都不晓得。”王继深知自个儿手中握有对方想要的东西,性命临时无忧,可如果和盘托出,只怕对方会就此杀人灭口,干脆摆出一幅不怕死的模样,以免弱了气势。
蒙面大汉倒也没有踌躇,一抬手摘下了蒙面巾,暴露了庐山真脸孔,那张脸顿时令王继吓得浑身颤抖不已……<dd>
“你,你想晓得些甚么?”王继颤抖着声音问了一句。
不该,实在是不该!王继一想起前几日所做的事内心头便涌起一阵阵的懊悔,悔怨不该妄图一点儿虚无缥缈的承诺便做出了大逆不道的事情,只不过事情已然做了,此时再悔怨已是来不及,王继只盼着上天能保佑他熬过眼下这一关,或许,只能说是或许还能有一线的朝气。
“说能够,不过鄙人要晓得中间究竟是何人?”王继不甘地看着家小拜别的方向,恨恨地说了一句。
“说得好,哈哈,尔如果眼里有国法,又岂会落到如此地步,哼,尔已到了这里,就不必再有任何妄图了,老夫问一句,你最好答一句,若不然,嘿嘿……”端坐在椅子上的蒙面大汉嘲笑着说了一句,话里尽是威胁的意味。
“唔,那可就难办了,老夫本筹算给你条活路的,看模样也就不必了,如许罢,尔单独下天国太冷僻了些,老夫这就送你的家小一道去陪你好了。”蒙面大汉貌似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顿时将王继吓得头上的汗水都止不住地往下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