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李贞一听之下,顿时急了,一把揪住燕十八的胸怀喝道:“去,备马,本王这就去看看!”燕十八没想到李贞反应会如此大,顿时吓了一大跳,紧赶着应对了一声,冲出了澡堂,自去安排人手不提。
“七儿,不兴再饮了,醉了啊,明儿一早还得赶路呢。”刘李氏满心眼幸运状地看着自家儿子那副醉态,笑着提示了一句。
刘七虽是排行七,实际上他倒是个独子,家里头除了个老娘以外,再也无旁人,自打朔州一战以后,这还是一次回庄,当然,也是最后一次回庄了――过了彻夜,他可就要带着老娘进京师纳福去了,领行之前,为了表示对庄子上兄弟们常日里对自家老娘的照顾,刘七但是很豪放地拍出了二十贯钱,让哥几个采购了很多的酒菜,宴请全庄高低的,这不,天赋刚黑,满庄子里就喝上了,大师伙一来是恋慕刘七的出息,二来也是趁着元宵这个年节好生热烈一回,天然也就都放开了喝,全庄长幼无不会聚在庄内的演武场上喝得个畅快淋漓。
“殿下,小的绝对没看错,小的还夺了一匹马,就在外头。”刘七见李贞不如何信赖,忙紧赶着说道。
糟了!刘七虽没有转头,光是眼角扫到那几个在空中跃动的人影便晓得本身怕是没法走得脱了,心一沉,正踌躇着该如何冒死之际,却见本来被这场乱战吓坏了的刘李氏突地松开了紧抱着刘七脖子的手,拼着老命地往地下一坐,叫道:“七儿,快走!别管娘!快!”
碾庄,一个不算太大的庄子,位于京师的东郊,处于京师地界的绝顶,出了碾庄也就出了京师的地界,庄子并不大,也就是百多户人家罢了,此庄本来是归附的东突厥人所居,贞观十一年朝廷将统统京师四周的东突厥人迁徙到河套地区以后,此庄便荒凉了一段时候,而后京兆府连续迁徙了些军户居住于此,垂垂地又有了些人气,在京郊浩繁的庄子中,碾庄只是极浅显的一个庄子,若说有甚么特别之处的话,那就是此庄周遭十里内再无别的庄园,显得有些孤零零的罢了。
碾庄?军队屠庄?这如何能够?李贞一听之下,顿时傻了眼,要晓得此地乃是天之脚下,如何能够生这等怪事,眉头立时紧紧地皱了起来,想了想,问道:“刘七,你可曾看细心了?”
“殿下,您这是……”纳隆一见到李贞的神采不对,忙上前筹算劝说一番。
燕记工厂的总管燕七从人群中挤了出来,面色古怪隧道:“殿下,那马倒是还在,顿时的烙印倒是东宫的徽记。”
“殿下,您可记得府上的刘7、刘队正?”燕十八略一游移,问了一句。
嗯?这臭小子搞个啥妖蛾子?李贞瞄了燕十八一眼,挥了动手道:“尔等全都退下!”那帮子正在为李贞筹办热水的下人们忙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马呢?”李贞头也不回地问了一句。
***,这长安城里另有人敢动老子的人,***,不想活了吗?李贞夙来护动部下,此时听得刘七被人重伤,心头的火噌地便窜了起来,澡也不洗了,将狐裘皮袄往身上一裹,急仓促地便筹算出门,没曾想,刚到了二门,却见纳隆、莫离二人早已等在了那儿。
为甚么?为甚么?这是为了甚么啊!刘七心中尽是肝火,不明白为何碾庄要遭此大祸,他恨,他恨不得就此冲将出去,与那群贼子拼个你死我活,只是他不能,他要留下此身为惨死的老娘报仇,为碾庄数百条性命复仇,以是他只能忍,躲在庄外水沟里的刘七强自忍住心中的哀思,瞪着血红的眼谛视着远处摇摆个不断的火把,试图看清楚那些贼人的模样,只可惜间隔远了些,除了些影影踵踵的人影闲逛以外,刘七甚么都看不见,可眼下庄内喊杀声已然止息,庄外又是一派防备森严,刘七除了冒死地伏低身子躲藏起来以外,压根儿就没别的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