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似玉一个翻身下床避开，三条狐尾飞出，将他死死捆住，她神采丢脸极了，闭眼再睁，灿金的瞳子里映出他的半个身子。待她看清，不由地倒吸一口冷气：“你――”
“您也不怕上火啊？”
“谁一把年纪了？”楼似玉愤恚地抬袖抹了把脸，又嘟囔，“这也不是小事。”
“一个茶壶罢了，不是小事是甚么？”他嗤笑。
“你在心虚？”有个不好的设法，楼似玉忍不住伸出狐爪抵在他喉间，“与宋立言的出世有关，是吗？”
背面出去的一众弟子甚么也没瞥见，只瞧赵清怀神采惨白，赤脚站在床边，赶紧七手八脚地上去扶。赵清怀咳嗽两声在床上躺下，脑海里闪现出方才那一双金瞳，不由地伸手碰了碰本身的眉心。
“不对。”她沉了脸，“如果平常符咒的封印另有日催雨化而松动的能够，但尤蚩是你上清司开山老祖宋承林的三魂六魄封印的，只要他灵魂还在，这封印就不成能松，除非有人去动。”
“这都几百年了，封印松动有何奇特？”
“师尊！”
赵清怀分外不屑地往枕头上一靠：“我活了九十多岁了，再活下去就是个老不死的，你若想脱手送我一程，我倒是不介怀。”
但是，下一瞬他认识到了不对，右手捏食指中指朝果盘里一化，平常的一盘瓜子立马飞起来变成了一把剑，剑尖直指来人。
师父说宋清玄是楼似玉害死的，与她的说法连络起来，就是楼似玉让宋清玄想起了禁术，从而赴死。两小我都没扯谎，也都曾是宋清玄身边靠近的人，可为甚么对于内丹的说法却如此不一呢？
楼似玉皱了皱鼻尖：“奴家随您一块儿去。”
楼似玉抿唇：“这就是我想问的第二件事――尤蚩的封印，为甚么会俄然松动？”
楼似玉抬眼欲辩，可目光一触及他的脸，俄然就安静了下来。
没出息，一个茶壶都提不起来。
“我不是来同你话旧的，我只是想问你一件事。”楼似玉收敛了情感，“你师兄临死前应当同你说过，无灭灵鼎毁丹，常硕内丹便要封存，一旦有了灭灵鼎，内丹便该毁了，你为何要宋立言集齐妖王内丹？”
“过奖。”脸上的皱纹挤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态，赵清怀道，“这么多年我一向悔怨的就是当年没再不要脸一点，直接让师兄杀了你，那样他就不会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