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叹了一声,霍鼎世起家就往外走,世人跟上,霍良一把就将楼似玉拉起来,顺手替她解开脖子上的枷锁。
“有啊,天大的委曲!”楼似玉赶紧道,“宋大人与奴家一同去查过,毒在曹府的水井里,只要用水做菜,菜里都会染毒。这做菜哪有不消水的?奴家也实在是无妄之灾,充公到酒菜钱不说,还将堆栈名声给赔出来,谁会用心做如许的买卖那?”
“浮玉县出了这么大的事,按理也是要移交州府措置的,既然本官赶巧来了,这位置不如就让本官来坐?”霍鼎世指了指堂上的主审位,看向罗安河。
曹夫人神采丢脸,忿忿不平,跪下来就朝霍鼎世叩首:“民妇的夫君死得冤枉,总不能全怪那水井吧?就算是井里有毒,那毒也必定是报酬,请大老爷抓出凶手,替夫君报仇。”
“哦?”霍鼎世来了兴趣,“都撤除了?”
他应了一声,策顿时去与之并排,就听得霍鼎世小声问:“霍良这孩子没给你添费事吧?”
那是她用的迷魂神通,又不是他真的喝醉了。楼似玉可贵地知己不安了一瞬,笑道:“这回给您上些不烈的好酒。”
“妄图。”他拂袖走开。
楼似玉垮了脸,持续抱着树干哀嚎,中间的霍良看得好笑,上来低声道:“总会有体例的,掌柜的别焦急。”
“有,当日宋大人让人查过水井,井里之水确切有毒,檀卷里就有记录。并且早在曹家寿宴收场之前,府中就有丫环腹痛身亡,足以左证。”霍良将备好的檀卷呈上去,又道,“曹夫人丧夫难过,迁怒于楼掌柜,故而将丫环身亡之事坦白,不巧在运送尸身之时被卑职撞破,眼下那丫环的尸身因为无亲眷认领,尚在义庄。”
“被告可有委曲?”
罗安河立马道:“下官方才就在审理此事,有人揭露那楼掌柜擅自豢养巨蟒,导致县上死伤千人,这蛇毒旁人没有,她必然是有的。”
宋立言垂眸,没吭声。
“如果当官的只晓得从民意,那要官何用?遇事则鼓动于民,欺之骗之,再以他们的声音为庇护,行私欲,冤好人,这天下不就大乱了?”有人扒开人群,跨上公堂来,“罗大人此举,乃为官者之大忌。”
“是啊,刚返来就接到动静,说浮玉县出大事了,便过来看看。”他将核桃搓得嘎嘎直响,路过宋立言身前的时候,停下了步子。
“立言。”霍鼎世朝他招手。
观审的百姓一阵骚动,接着就分去了两边站着,有一行人走出去,为首的那人朗声笑道:“如果我放的,也要跟他一起滚归去不成?”
说着,拍了拍他肩上厚重的炁。
罗安河哪儿敢回绝,生硬地笑着就将头上乌纱摘下,双手放去桌上:“您请。”
曹夫人回过神来,战战兢兢隧道:“我家老爷寿宴上的菜肴全有毒,死伤几十余,有医馆写的字据为证,府中丫环小厮也都瞥见的,厨房里只要掌灯堆栈的人收支。”
“我不会喝酒。”霍良耳朵微红,“上回洗尘宴上不就闹笑话了?”
“霍大人。”宋立言朝他拱手。
霍良正色道:“卑职曾奉宋大人之命查过此案,本早就该结案的,未曾想又横生枝节,故而只能拿脱手中证据,以正视听。”
“是,巨蟒百余,皆斩首断七寸,堆积成山。”
“多谢大人提点。”
霍鼎世感觉好笑:“本官问被告,话怎的满是你说了?”
“……大人,您如何过来了?”一扫之前的放肆,罗安河迎上来,分外殷勤地请他上坐,搓手笑道,“比来不是去京都述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