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啥呀这是!一个两个的,就不能说点好听的!晓辉,不准气你师父。爸,从速上面条儿去,麻溜的!”
宁晓辉还想往下说,却被李宏伟按住了脑袋,他只得跟小月抢着嗑瓜子。
陆远当然晓得啥是撂跤,常常约架干仗的,谁不学两手工夫呢。
陆远伸手戳了戳李宏伟的腰眼儿,小声问他:“宏哥,这白爷、晓辉,这也不是一个姓啊,这如何就后代双全了呢,那老头儿喝多了吧?”
燕姐一指头戳在宁晓辉的脑门儿上,笑骂道:“你个小没知己的。小月,今后得把他看紧喽,别让他骗了你。”
“哪个呀?”
“四叔,我们家的事儿瞒不了您。您在我眼里,跟我爹没辨别。您等着,我再给您来盘儿上脑儿。”
陆远顺着声音看去,不由得在内心收回一声赞叹。没了那些花不溜秋的衣裳,只穿戴白衬衫蓝裤子的宁晓辉可谓公子如玉,他和茅晓月站在一起,就是一对儿活生生的金童玉女。白全福看着宁晓辉,眼里的嫌弃渐突变成了宠溺。不过,说出来的话还是那么的不入耳。
说着话,白全福谨慎地把手壶放在柜台上,随后挽起袖子向后厨走去。刚走两步,他猛地一扭头,宁晓辉伸向那把紫沙壶的手,难堪地停在了半道儿。
“远哥你不晓得,我差点儿就管我师父叫姑父了。这是听我奶奶说的,当时候还没我呢。”
“对。学撂跤就得拜师父,一日为师毕生为父嘛。”
看来宁晓辉真是饿极了,一个劲儿地催燕姐。
“小辉哥说他是被迫长歪啦。”小月说。
“你那爪子离我手壶儿远点儿,想要就等我归西的那天,你身披麻衣、头带孝帽儿、手持灵幡儿。”
小月的话令燕姐哭笑不得,她心疼地摸了摸小月的脸以后对宁晓辉说:“老宁家是书香家世,代代都出栋梁之才。即便没有权没势,但为人倒是极好的,可着云水县探听一下,提起云水宁家,谁不竖大拇哥。现在你这辈儿就你一个男孩,将来是要顶流派的,学问能够不可,但做人不能不可,不然就辱了你们宁家的家声了。”
燕姐叹了口气,摸着宁晓辉的头发说:“挺聪明小我,咋就读不好书呢?咋回事儿呢,到底哪儿不对呢?”
白全福的大手抬了起来,陆远刚要禁止,却见白全福的大手悄悄落到宁晓辉的头顶,慈爱地抚摩起来。哪知宁晓辉并不承情,抱着脑袋蹦到一边。
“哦,小辉哥我错啦,下次不敢啦。”
陆远心说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我美意救人却成了吃瓜落儿的,我上哪说理去啊。
“我和你远哥一起揍你。”
这回没容白全福瞪眼,燕姐就脱手了。技艺健旺的燕姐,一边逼着宁晓辉呸呸呸,一边薅着他的脖领子,给他拎到了陆远身边的坐位上。
“晓得,中式摔交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