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们闻声杨姨娘惨叫就跑去看了，杨姨娘已经翻身从火盆里爬了出来。”
这个夏季，陆府比起往年更格外的冷僻。
“拿把剪刀过来，去厨房找瓶烈酒，再开冰窖取点冰。”于氏叮咛道。
到了跨院，杨姨娘已经被几个婆子抬到了隔壁，趴在床上，早昏畴昔了。
“可，我这里有应天书院的退学帖，如果然儿不想去的话，就只都雅看别人要不要去了。”
“不是，不是。”范嬷嬷喘着气说：“是...是..是杨姨娘。”
“娘亲，我能够去书院么？”陆知然眼睛里闪着亮光，稍纵即逝，“父切身材不便，我还是留在家里帮母亲顾问家事吧。”
倒也有几个清客上门拜访，陆远山躲起来不见，都是陆知然帮手接待的。
几个婆子相互看了几眼，没人再说话了。
“杨姨娘...被老爷推到火盆里，烫伤了。”范嬷嬷终究安静下来，一口气将话说完。
“夫人，杨姨娘的手也烫伤了。”一个婆子喊道。
此中一个婆子忍不住说道：“我的天啊，夫人，你如何晓得。”
范嬷嬷去找两个小丫环抬了个屏风拦在杨姨娘床前。
于氏赶紧上前看，杨姨娘腰部的薄袄棉花都快烧没了，内里的小衣同血肉糊乱搅和在一起，非常恶心。
几个婆子跟了于氏出去，遍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先将衣服剪开，沿着伤口，别碰到伤口。”
“应天书院？”陆知然踌躇了一会，狠心说道：“我还是不去了，母亲送给别人吧。”
“对对，我们出来看的时候，杨姨娘趴在地上，火盆倒扣在中间。一地满是火炭，我鞋底还烧了几个洞呢。”
几个婆子低下了头，不在说一句话。
昏睡着的杨姨娘痛醒了，于氏叮咛道：“给我按着她。”几个不惊骇的婆子赶紧七手八脚的按好。
“娘亲。”陆知然砰的跪了下来。
于氏看着他还稚嫩的脸庞，低声叹了口气。“出去好好想想，再来回我。”
“大夫甚么时候能来？”于氏焦心的说，摸了摸杨姨娘的额头，火烫火烫。
范嬷嬷紧紧跟在前面，喘着气说：“找人去请了大夫，伤到腰和...臀部。她被老爷推倒，摔坐在火盆里，全部长襟衫拦腰都烧烂了，也许夏季穿的厚，没烧到多少肉呢。”
于氏可没她那么悲观，陆远山违冷，烧着火墙还不算，屋子里还要摆两个火盆。普通人在他那屋里都要穿春衫才受得住，前次于氏穿了个薄袄去，不一会就热的满头大汗。
岚山郡主却只回了句，“命只由天不由己。”
“老爷毕竟是老爷，我们也......”
于氏没做半点逗留，将她腰上和屁股上粘住的衣服残渣全剪掉了。
范嬷嬷接过剪刀问道：“夫人，剪那边？”
青云山是皇家尼庵，现在内里关着的多数是前朝的嫔妃。这辈子，于梦婵也就这能在那终老了，只如果她聪明些稳定说话，想是也安稳到老。
烈酒也很快就送了过来。
冰也送过来了，遵循于氏的叮咛平铺在杨姨娘腰上，“你们都看着点，化了尽快用棉布将水吸洁净。”
“我再说清楚点，杨姨娘坐在火盆里，老爷当时是不是跪在地上，一手撑着地，一手压着杨姨娘，不让她起家？”
“她如何了？”于氏松了口气。杨姨娘算是几个姨娘里除了吕姨娘外，最用心顾问的了。剩下两个姨娘，老是偷尖打滑，明天肚子痛、明天头痛，各种借口，能少去一天就少去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