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如何回事？”她望了望他左肩。他却只是低头穿戴衣衫，仿佛不想去管伤处。叶姿有些焦急，挡住他斥道：“你是一点都不在乎本身吗？已经迟误了那么多天，如果还不好转，就不怕这条手臂废掉？”
“……你不晓得耻辱？”凤羽忍着伤痛想将衣衫披上，行动非常艰巨。叶姿冷哂：“逞强的了局就是自讨苦吃。”说话间，已一撩帘幔，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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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许想着的时候，不免用心，手中铜勺略微一斜，竟不慎将汤汁洒落在凤羽颈侧衣衫。她低呼一声，他却并未在乎。
她乃至没有见过这个兄长，但从耶律臻以及其别人的口中，多多极少晓得了他的丰功伟绩。十六参军，交战十年，曾在隆庆帝御驾亲征时作为贴身近卫誓死庇护君主安然，也曾带领千余人的残部突破仇敌重重关卡，救出被困的使臣。能够说，他是北辽年青将领中首屈一指之人，更是北胤王倾泻了全数心血的但愿。
本身再去那边，是否显得过分殷勤？
“郡主，不好了，不好了！”小丫环气喘吁吁，又不敢大声叫唤，挣得脸颊通红。
叶姿顺手拿起最上面一件内衫，回到床前，抬手便放下了里外双层帘幔。
他怔怔地望着床尾,好久才哑声道：“不必过问了。”
凤羽的气味有些沉重，过了半晌才道：“没有。”
“衣服放在那里？我帮你换一件。”她忙放下碗，站了起来。
想到此，叶姿不由心生寒意。此时她已沿着院前假山后的小径走了一段，四周乔木高立，投下重重暗影。俄然间，沉寂中传来一声惊呼，叶姿浑身一震，缓慢地循声而去。
她却不觉得意,扬起双眉道：“要不就是你本身喝了，要不就是我来喂。”
叶姿这才明白过来，想到北胤王如果喝醉后再返来，说不准又要去寻凤羽的费事，故此便加快了脚步。两人一前一厥后到北院门前，檐下的两个小丫环正等得心焦。远远瞥见她们的身影，便飞奔了过来。
孰知在帘幔外等了好久，也没听到他说换好，她不觉蹙眉回身，拉了拉外层的布帘：“你……换好了吗？”
“不是，在换衣服。”她往前走了一步，又不由叮嘱道，“他左肩上又出血了，你帮他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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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行动顿滞了下来，但也就是那么极短的时候，很快又答复到本来的淡然。
叶姿第一次看到他裸着的上身，并非设想的那么肥胖不堪，脸颊不觉微微一红，却傲岸道：“有甚么猎奇怪的？你又不是女人！”
她侧过脸瞥了低垂的帘幔一眼，朝内里道：“端出去吧。”
但令叶姿颇感奇特的是，凤羽从得知世子战身后，几近未曾提到过这个独一的兄长，亦看不出有多少伤怀。
暗淡中，凤羽已倚坐了起来，身子的重心都在右边，明显坐得也很吃力。被她沾湿的衣衫已脱了一半，他正咬着牙，想将左臂抬起退出衣袖。这时叶姿从帘幔间探出脸来，本是专注于此事的凤羽为之轰动，昂首间瞥见她，不由一怔，当即道：“谁让你探身出去？”
但又清楚晓得，以他的脾气，以她的身份，即便开了口，也是徒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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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还是不晓得放在那里？”她纳罕，见他似是很怠倦，也就没追着扣问，顾自打量起这房中安插。屋子还算宽广，但明显比不上她所住之处的精美富丽，屋中桌椅箱柜虽也是上好质料制成，但皆已陈腐，转角处乃至漆色剥落，暴露了原状。床尾处有一木箱，她上前翻开沉厚的箱盖，见内里空空落落，只在一角叠着数身衣衫，皆是极新光彩，想来是晓得他要返来才新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