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员见他如此无礼,想要生机却又不敢,只得板着脸道:“这是圣上的旨意,王爷怎能妄自质疑?再说了,上回您答复说是察看到新宋那边抓紧了练习,想来圣上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多留了一万人马在此吧。”
说话间又有内侍仓猝赶来,跪下道:“朔方君王派人送来手札,请陛下过目。”
而后颠末量番商讨,隆庆帝指派了一名年过花甲的老臣前去朔方边疆补救此事。退朝以后,耶律臻走在冗长石径间,听得身后有人呼喊。他止步回望,见南平王快步而来,便向之点头。南平王到了近前,低声道:“看来圣上还是依靠老臣子为多,殿下还需再想想体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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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非常吃力地坐在了石凳上,见枝头有一双鸟儿在高低跃动,不由看着入迷。叶姿将他的双拐放在一边,见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小鸟儿,笑了一笑道:“凤羽,你如何仿佛没见过似的?”
“他们才要疗摄生息,总不会还想着挑事……”隆庆帝对耶律臻的说法有些不太附和,但又不敢掉以轻心,坐在龙椅上深思。众臣见局势严峻,有的上前称述朔方之前败北投降乃是迫不得已,力请君王派兵屯守边陲,以免对方借机攻打。又有的则以为只是边陲胶葛,不值得大动兵戈,反落了别人话柄。一时候各抒己见沸反盈天,隆庆帝后脑一阵阵抽痛,左臂撑着扶手,抵着眉心直点头。
耶律臻本是神采淡然,听他如许一说,不由道:“父皇,儿臣自会谨慎谨慎,还请给儿臣一个机遇。”
那将领不知如何是好,只伏在地上不敢吱声。耶律臻见状,上前一步道:“父皇,若他部下果然没有射杀劈面的朔方人,现在要他交出凶手岂不是难堪?”
“与其说依靠老臣子,不如说是不肯让我有所作为。”耶律臻淡淡瞥了一眼身后的崇光殿,“只是时势不定,有些事又岂是他能禁止的?”
隆庆帝双眉一挑,那将领亦仓猝道:“现在对岸已经集结了浩繁人马,大有来势汹汹之意,请陛下再派人手加以防备。”
“那么遵循王爷的观点,应当如何办才好?”那人反问道。
“这是甚么鸟?”叶姿望着那雄鸟灵动的身影道。
月升月落,风刮风静。满园的枝叶在日晖下悄悄绽出新颜,只是这初春时分的凌晨还留有几分料峭。叶姿陪着凤羽在后园渐渐地走,看他脚步盘跚,双手撑着拐杖已是经络毕现,便扶着他到路边歇息。
朝阳初升时分,间隔伏罗边疆不远处,已有兵士在厮杀练习。北胤王从明晃晃的刀剑之侧疾步走过,肩后大氅随风扬起,营帐前的副将见他来到,仓猝迎上前道:“王爷,传旨的官员又到了。”
“比及气候变暖了,飞走过冬的候鸟应当都会陆连续续返来了吧……”叶姿忽而想到本身之前也曾对生物很有兴趣,还用零钱买了很多关于植物退化变迁的书籍,可惜厥后都被父亲当作杂书给措置掉了。
与此地隔着一座山脉的偏僻林中,有一骑绝尘而去,行至高处,开弓放箭,一支带着火星的羽箭窜上夜空,顿时化作一缕红光,耀出星星点点。
亦又有人提出北胤王夙来与朔方多次作战,不如调遣其赶往那边,也好镇住对方的异动。耶律臻朝那人瞥了一眼,南平王当即出声:“对刚正愁找不到更好的机遇向我们打击,北胤王一去,岂不是奉告朔方人我们北辽即将开战,倒让他们又有了动武的借口?”
“不是,感觉成心机罢了。”他扬起下颔,朝那边表示,“我看一只在追逐另一只,像是要讨得欢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