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庆帝双眉一皱,世人亦都将心提了起来。内侍仓猝下去将那信接过呈上,隆庆帝拆开一看,神采更加阴沉。耶律臻见状,低声问道:“父皇,产生了甚么事?”
“萧某不会将此等小事记在心中。”北胤王说着,看了看凤羽。
那内侍一起小跑来到近前,施礼道:“南平王重新宋带回了一种奇药进献给圣上与众皇子,可消褪外伤陈迹。太子本来想着要赠送郡主,方秀士多不便,现在恰好清净,就想请郡主去东宫一趟。”
隆庆帝心烦意乱,本是一场祈春册封典礼罢了,先是萧凤羽无半点感激之意,再是冯镛横生枝节,好不轻易停歇了风波,现在又是伏罗内哄,导致两名重臣定见不一。想及此,不由愠道:“朕天然晓得此中短长,但也不能草木皆兵。”说罢,又对那传信之人道,“传朕旨意,叫守关将领严阵以待,不能让伏罗乱军侵犯我朝国土,更要多派探子查明新宋意向。”
好不轻易才宣读结束,内侍又从隆庆帝手中接过一方碧玉印信,走至祈春台前,将册书与印信一并授予了凤羽。
众臣拜送君王以后,又上前向北胤王恭贺世子得封,北胤王虽一一回礼,但神采严厉。南平王上前一步,道:“北胤王,方才与你定见分歧,还请不要见怪。”
南平王抚掌欣喜道:“圣上公然体贴老臣!北胤王虽失了一子,但凤羽自朔方返来,且又得以册封,今后必将担当你勇猛善战之雄风,再为北辽成建功业!”
冯镛重重叩首:“圣上,臣乃是一片美意,只怕圣上过分仁慈,放纵了萧凤羽,令祈春大典蒙上不详……”
“朕既然派你前去边关,天然会命人好生照顾世子与郡主。”隆庆帝见他有所顾虑,便和悦了神采,“何况你此番前去,也并不需作战,只要探明真相,震慑新宋,使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便可。待得伏罗海内动乱停歇,朕天然让你返来。”
话虽如此,终是芥蒂在心,而后隆庆帝脸上始终没有笑意。待得典礼全数结束,内侍踏上一步正要宣布皇上起驾,却见长道绝顶有人飞奔而来,一到祭台之下,便跪倒在地,高举起手中信封。
叶姿惊诧,北胤王带着侍从往大道而去,凤羽被人推着往前,临到转弯处回过甚来看着她,道:“姐姐,速去速回。”
世人闻名誉去,但见一名身着深蓝朝服的官员从行列右边而出,跪于白玉长阶之下,腰身挺直,不卑不亢。隆庆帝一皱眉,宣旨内侍见状,正色道:“冯大人,圣上起初已下过口谕,萧凤羽不良于行,可免除叩拜之礼。”
北胤王一皱眉,才想开口,凤羽却俄然微微一笑:“多谢南平王,想来我常日出不得门,只怕也遇不到甚么难处。姐姐虽是女流,却也自幼行事精干,就算我有甚么难处,信赖姐姐就能为我处理。”
待得阔别了世人,北胤王方才骂道:“荣友方这个白面墨客,仗着出使了几次新宋就不知天高地厚了!总有一天我要叫他晓得,光凭一张嘴一支笔是成不了气候的!”
待获得了祈春台前,群臣叩拜结束,先是身披赤金长袍的祝师吟诵祭文,再是隆庆帝登祈春台行祝祷大礼,上谢彼苍神灵庇佑风调雨顺。因祝师与君王此时用的皆为北辽说话,叶姿跪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直至双膝发麻,也只能跟着世人一同屏息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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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胤王却挥了挥手:“你领了犒赏后返来,我还不会马上就出发。”
内侍讶然道:“郡主如果不去,奴婢没法答复太子,还请郡主暂移玉步,太子还在等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