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看中的东西,哪有不好的?但是,我们来这……”
“去哪?”
猛一看,叫人有种光阴光阴流转,回到了初春时节的错觉。
出了宫门,又是各自乘车。
这座望楼足有三层之高,一口气爬到最上面后,郭圣通微有些喘,不过等纱幔被束起后,朝外望去果然是别有一番风景。
郭圣通跳下车后,发明马车停在一处大宅子跟前。
郭圣通不由立足,却见这潭中另有几尾锦鲤,正优哉游哉地游来游去。
是去见问雪吗?
只是,北风拂来,叫人很有些受不住。
二舅就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机般,开口先容道:“这宅子是我日前刚买下的,桐儿感觉如何样?”
一道清泉自假山中奔腾而下,白花花的瀑布仿佛闪光的雪练直直地坠下去。
看来问雪是不成能在内里了,郭圣通无端地竟松了一口气。
如果没有那合意的人,她便是不结婚又有何妨?
她的人生自是要她本身来做主。
二舅伸过手来,掌中竟是一把鱼粮。
大舅母身边的朱碧又为甚么在这?
答案已然是昭然若揭。
不过,都是一场笑话。
郭圣通收敛了心境,悄悄点头,“插珍珠簪子就行了。”
郭圣通尚未及笄,能梳的发式和能戴的金饰都有限,但侍女们每日里还是想尽了编礼打扮她。
郭圣通终究回神,应了一声。
“女公子――女公子――”
她淡然一笑,“二舅,感谢您为桐儿操心。接下来该如何做,桐儿心中有分寸。”
她以此为来由悔婚,谁都说不出个不字,更是免除了她和长辈们开口的难处。
羽年固执牛角梳为郭圣通梳完发髻后,一如平常地扣问她:“女公子,是戴这赤金花细还是插这对珍珠簪子?”
只怕阿母担忧。
而后,长辈们是非难她也好,刘得是痛恨她也好,她都会感觉内心痛快些。
统统的统统,都有了公道的解释。
清冷的阳光有了些温度,只是风过处还是寒意劈面。
她如何会在这?
郭圣通刚想转过身去,却无妨看到一墙之隔的隔壁宅子中走出一个熟谙的身影。
初冬花木残落,落叶蹁跹,萧瑟清冷之意浓烈。
可大舅母为甚么要如此体贴表哥身边的侍女?
难怪问雪这病养了这么久,难怪问雪的父母都不晓得她在那养病,难怪刘得会担忧她会不会讨厌问雪。
又走了几步,模糊传来潺潺水声。
跟车的常夏从前面跑上前来搀扶着她下车,“女公子,慢些――”
除非……
到得二舅宫前时,已是巳时三刻。
“问雪就住在这,是大嫂安排的,得儿该是也知情。”二舅不知何时站在了郭圣通身边,声音入耳不出甚么情感,“因为,问雪为他生下了一子。”
“走,看看二舅这宅子。”
她想悔婚,便开阔荡地悔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