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信的末端,写的是“利宾携夫人宁氏顿首百拜”,上面则是在租界内的地点。
关卓凡看她脸上白里透红,仿佛更增了三分色彩,心想,女人家就是不能缺了爱情的灌溉。口里嗯嗯地应着,忽地从被子里伸手去捞她,却被她工致一闪,躲了畴昔,佯嗔道:“就这么不安美意,昨儿早晨还不敷你累的……”脸一红,又不说话了。
不喊少爷,那该喊甚么?但是谁也不敢问他,都谨慎翼翼地散去了。在厅入耳得透不过气来的白氏,又是欢乐,又是害臊,心想:莫非是要让人家喊他老爷?这也太……
“携夫人”,这个落款少见。本来小棠春,是姓宁,并且利宾不是拿她做妾,竟是把她当作了正房。关卓凡想,利宾也算是享了艳福了,不过比起本身来,还很有不如。如果说白氏是国色,那小棠春就只好算是州色,省色。
好是好,只是……白氏悄悄叹了口气,说:“约莫是我本身内心有愧吧,这几天,我总感觉,他们看我的眼神都是怪怪的。”
“但是有一条,如果有人不拿这个产业家,敢把家里的事拿到内里去嚼舌头,那就是犯了不能犯的错,我只要一个别例处罚你――”关卓凡唰地抽出刀,向下一掷,马刀便坚固地扎在地上,苗条的刀身悄悄摇摆着,刚好把阳光反射到一排人的脸上,“我在这给你立个牌位,年年本日,三刀纸,一炷香!”
身在床上,问的当然是床上的事,这让白氏如何说?嚅嗫了半晌,才用极小的声音说道:“我嫁到你们关家的时候,卓英的身子就已经不好了,你又不是不晓得……一共就只……三四回……”
关卓凡哈哈一笑,先把衣服穿上,再拿过阿谁大信封,沿封口扯开,取出信笺细心地看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关卓凡真是过上了“不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白日就是懒洋洋地睡到红日高照,吃吃喝喝,早晨就变得龙精虎猛,搂着白氏,纵情温存。
“虎帐里有端方,家里有没有端方呢?也有。在虎帐里,我是主官,凡事我说了算。在这个家,太太是主子,她说的话,就是令!至于你们――”他抬起手,比划了一圈,“你们有的是我从火坑里拔出来的,有的是赶上了过不去的坎,我帮你度过来的,可见我们有缘分,我关三不拿你们当外人看。从明天起,统统人的月例银子,加三成!今后有谁做得好,让太太欢畅,那就是建功,我别的另有赏!”
关卓凡感觉本身公然没有看错人,只是暗笑利宾,把话说得如此隐晦,甚么“豫章旧本”,若不是本身早晓得是指甚么,又怎能想起黄庭坚另有如许偏僻的别号?还敢夸口说他本身没有陈腐墨客的风俗。
“不过呢,有的错能犯,有的错不能犯。”他用锋利的目光扫视了世人一圈,才接着说道,“我的手底下,管着五六百号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军旅男人,逃亡之徒。闲下来的时候,喝酒、打斗、打赌,尽有犯了这些端方的,捆起来,军棍打完了,我还当他们是兄弟。但是,谁如果管不住本身的嘴,把自家军务上的事拿到内里儿去矫饰,或者是竟然传到仇敌那去,那对不住,我关三往死里清算你!”
关卓凡豁然了,同时也忸捏于本身的下作。他想,难怪白氏没生出孩子,让卓仁佳耦抓了话柄,这实在怪不到她身上啊。用手在白氏柔嫩的小腹上悄悄抚摩,小声笑道:“双双,我让你生个大胖小子,给关家续上香火,好不好呢?”